“难道你觉得所有谈恋爱的人都得先买一份保险,确保一生一世不分开,才能在一起?如果是这样,世界上就根本不需要婚姻法!”
“所以你的意思还是先谈着,不适合了就分?”
程承气极急反笑:“我还是挺佩服你的思维逻辑。”
“因为我对爱情,就一个要求,他要爱我。不要再像那个人一样,对我极度不耐烦。我每次问他,你要吃什么,他会说随便。我在楼下的车库停不进去车,叫他帮忙,他会说我连车都停不好开什么车。我有时想让他陪我说说话,他却宁愿连续刷两小时的足球新闻。我问过他为什么,为什么不为我多花一点时间和精力,哪怕为我花点小钱,他却跟我说,没有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吗?”吴抗一字一顿,“因为他不爱我。我不想再一次经历,我爱的人他不爱我。”
程承的表情看上去疑惑极了。他直觉认为她说的是他,那像极了他的个性,但他不曾这样对过她:“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
吴抗当然知道,自己早已爱上程承。只是啊,每个人的心里都可能是打了一个又一个死结。解不开,但又不舍得一把火烧光,于是把自己越缠越紧。
“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程承这么说,“如果你问我吃什么,我说随便,那是因为我对吃真的不看重。还有你说的停车,你开车是差,我也是这么认为。”吴抗瞪他一眼,“我实话实说。我不希望你把这些事情跟爱不爱扯在一起,混为一谈,两码事。”
“每个人对爱情都有自己的期待。但是,如果对方没有百分之百地满足你的期待,不一定代表他不爱你。同样,你可能很爱一个人,但你也未必百分之百满足对方的期待”程承苦笑。
吴抗的心仿似被轻轻触动。
她看向程承:“那你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吗?”
程承皱了一下眉:“我没想那么多。”
吴抗的心飘得有点远。也许世界有一部分男女彼此之间的吸引力,是真的不能用所谓的“你对我好不好”来衡量。程承从来不曾别的故事里的男主角那样,对她穷追不舍、誓死追随,也不曾有过什么物质上的慷慨赠与,诸如鲜花与珠宝。当然,他也不是什么体贴细心的人,会像别的好男人那样会嘘寒问暖会知冷知热。他面对她偶尔有的痛经和感冒,最多的是顺从她的吩咐,倒来半杯水——要么烫了些,要么凉了些,反正总不是那么适宜入口的。但,恰好她就是爱这样的他,不是吗?所以,也许她该让自己放松一点?
程承回看她。
两人对视三秒。吴抗不自然地先挪开了眼神。
一阵凉风吹过,程承打了一个喷嚏。
“好了,你快看看能不能叫到代驾吧。”
“先借用一下卫生间。”
吴抗审视一下程承,想想他晚上又喝酒又喝粥:“上去吧。”
同样是大朗的婚礼之后,同样是因为酒醉,尽管吴抗有意地拖延,但注定要发生的事件,终究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