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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家中无人。

我打开手机,昨日问蔚先生是否在家,他回复消息说“晚上在家”。

看来还没结束工作。

我将行李收拾好之后,看了眼时间,下厨做了几道家常菜,看着电影等待他回来。

晚上八点,蔚先生打来了电话。

我接起。

蔚先生问:“何枝,你到家了吗?”

我回答:“已经到了。”

“我可能要晚一点回去。”他说,“现在要从公司去机场接个人。”

接人吗。

我默了片刻。

不知为何,想起在机场的时候陶诗对我说,你该听听自己唱歌。

其实我以前给蔚先生唱过歌,就在他去年生日的当天——每逢他的生日,我都会腾出时间来,那回我恰好因为角色需要去学了吉他,因此便为他弹了几曲。

他也是第一个听我弹吉他的人。

那时的蔚先生应该是开心的,虽然他全程用力抿着唇,但眼底盈有喜悦满足的光,墨蓝的异色较往日更明显了些。

陶诗说,眼神不会骗人。

倏然之间,我临时起意般,笑问他:“还记得我第一次弹唱的时候吗?”

蔚先生明显顿了片刻:“当然记得。在我生日的那一天,你唱的很好,很开心。”

他的语气中似乎也有笑意。

原来就算是我们二人,谈起过去的事,也能有会心一笑的时候。

于是我说:“蔚先生今晚要去接谁呢?”

这是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以来,我第一次违背金丝雀该有的职业素养,主动问及他的私事。且不是一时的迷糊,不小心多了嘴。

我知道,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沉默了。

良久,我轻笑:“不方便说吗?”

蔚先生的声音一贯沉稳,此时却有点说不出别扭、踟躇。

他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看来过去的时日,都不是时候。

我本就该一无所知。

“嗯,我知道了。”我仍旧笑着,“蔚先生。”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叮嘱他,“路上小心。”

“好,你别等我,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之前,蔚先生那边的声音变得有点嘈杂起来,隐约间,我听到了他匆忙的脚步声——我明明不知道他要去接谁,却能清楚认出他走路的声音。

都是无用的“熟悉”。

大约过了半小时,门铃声忽然响起。我放下手机,走过去打开了门。

——是小戴。

她怀中抱着一叠纸张,热情地说:“吱吱哥,张铭导演新电影的剧本出来啦!健哥让我拿给你,说这是我年前的最后一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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