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惟略一转念,忍不住笑了,朝绍普会心的点了点头道:“要过火焰山,是不是?”
“嗳!对了,我说了,得尝尝才能明白嘛。”绍普沉冤昭雪般叫起来,又朝着他大哥道:“不是作弄人吧,大哥惯会曲解我。”
佟诚毅听方惟一说,也已明白,他朝绍普不屑的哼了一声作为回应。只宛瑶还没弄清楚,她拉着绍普道:“明白什么?为什么要过火焰山?”
这一顿饭,开头虽有点插曲,但终究是愉快的插曲,四个人难得毫不拘束的吃了顿午饭。因为佟诚毅商行仍有事要忙,所以他开车送他们到家门口,并未回家就又开走了。
进了佟家的大门,他们极有默契的各自散了,省得二奶奶看见又要多话。方惟去看了看午睡的童童,照例借佟诚毅的书房,去忙碌一下午。她这些日子早晚忙碌着,终于今天腾出些空来,她打算晚上找个时间去看一看小艾,前次她向院里的一个管事丫头秋喜,打听小艾,一直没见她出来,不知怎么了,秋喜说她害了病,告了假,在房里养着,恐会传染,叫她过些日子再去瞧她。这一耽搁就十几天过去了,是什么病,半个月了还没好呢,她收整着文稿,想着。
这天晚饭后,她看着童童伏在外公床沿上,听佟老爷讲一本新买来的故事书。她悄悄起身,向旁边的常青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要出去一下,常青会意的点了点头。
她一个人借着月色,向后院佣人们的房子走去,她以为小艾病着,总应该在哪个房里躺着,然而并没有,她走进去的时候,看见她在井边洗衣裳,弓着腰,穿一件黑粗布的厚袄子,两边的辫子毛着枯萎的搭在肩上,低着头,看不清眉眼。
方惟有点迟疑着,走近了朝她面上认真看了看,倒吓了一跳,小艾瘦了许多,两只眼睛大得近乎要突出来,眼下一圈乌青,一脸疲惫。看见她,也吓了一跳,半天才没什么声气儿的问她:“方小姐怎么来了?”
方惟拿下她手里的正拧着水的袍子,拉她的手问她:“听说你病了,怎么样了?还没好么?”
这一问,小艾立时红了眼圈,低了头,先是点点头,后又摇摇头。方惟看不懂她的意思,院里有东北风刮过,寒风刺骨。她拉小艾进房里去,房里也是冷的,有一块搭在墙边上的铺板,是一张床,小艾拉她坐在床沿上。低着头无声的哭起来。
方惟心里猜测着她为什么哭,受了排挤么?挨了打?她问她:“怎么了?病了好些日子,还不好,我明天带你去看大夫吧,好不好?”
一说起看大夫,小艾哭得更止不住起来。方惟轻轻拍着她的手背,缓缓劝她:“哪里不舒服,去看了大夫,总能治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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