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偶然瞥见了门口的一只鞋子,皇后还不屑于跟眼前之人解释这么多呢。颖嫔再如何春风得意,终究只是宫中的一介新晋妃嫔,无甚根基,还不值得被皇后放在眼中。况且,依着颖嫔这嚣张跋扈的性子,又能得意到几时呢?
不过是,那只鞋子让皇后倍感眼熟,认出了是乾隆的鞋子,皇后才愿意与颖嫔多费几句口舌罢了。她的这番话,也不是想要说给颖嫔听的,而是说给门外的乾隆听的。
看起来,颖嫔还没有察觉到乾隆的存在。只希望,颖嫔莫要在乾隆面前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吧,皇后没什么诚意地想。
“皇后娘娘到底是一国之母,这做表面功夫的手段,果然不是寻常人能比的。”颖嫔没有察觉到皇后眼中的异样之色,继续嘲讽道。
皇后终究也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自然犯不着在颖嫔跟前处处忍让:“够了,本宫来你这延禧宫,是为魏氏腹中的皇嗣而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魏氏眼下情况如何,太医和稳妥到位了没有,生产所需之物可备齐了……你只需将这些交代清楚就是!”
皇后强硬的口吻,一下子变激起了颖嫔心中的愤懑,颖嫔刚要说话,就听皇后又道:“魏氏还没到预产期,这就发动了,显然是你与愉妃在她面前说了一些刺激她的话。回头皇上若是问起魏氏忽然发动的原因,你和愉妃就自己去跟皇上解释吧!”
“不过区区一个失势的贱-人,谁会管她的死活?皇上近日以来常宿在臣妾处,已经许久都不曾提及魏氏了,可见早已将这个贱-人忘在了脑后,娘娘又何必拿她做筏子来说事?”
话音刚落,颖嫔就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道大力掀翻在地,她正要厉声诘问究竟是谁胆敢对自己这般无礼,却听到一道熟悉的充满威慑力的男音在她耳边响起:“原来,魏氏竟是被你所害!”
这声音,让颖嫔整个人都僵住了:“皇上?”
乾隆看也不看颖嫔一眼,满是失望地道:“朕原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先前提拔你为嫔时,皇额娘和皇后都劝朕慎重考虑,说是你年轻不稳重,性子要压一压才好,可朕想着你平日里伺候朕十分尽心,总能让朕觉得舒坦,朕便在皇额娘和皇后跟前极力为你说好话,她们这才松口让你顺顺当当地升上了嫔位。可朕没有想到,你私底下,竟是这般德性。”
“皇额娘看重你,让你取代魏氏,做了延禧宫主位,你不说看在魏氏腹中胎儿的份儿上善待魏氏,竟还与愉妃联手,害得魏氏动了胎气。看样子,皇额娘和皇后说得果然不错,你,实在是不堪大任。”
在说这话的时候,乾隆甚至没有去看皇后,他觉得丢人!
前脚他才在皇后跟前为颖嫔做完担保,后脚颖嫔便打了他的龙脸。饶是厚脸皮如乾隆,也觉得十分不自在。
且经过此事,乾隆也不由开始反思起自己宠爱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了。
先是魏氏,再是芳答应,芳答应没了之后是颖嫔……这些女子在他面前时,一个个都是恭顺纯良无比,背过身去,却一个比一个嚣张,乾隆开始怀疑起自己看女人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