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陟厘仔细回想了一下,在那个风煊被引诱着逼宫的雨夜,筵席上的嫔妃好像都在这份名单上。
谢陟厘忽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是不是只有皇后这边的人才能拿到特殊的玉肌丸,抵消仙丹的药效?
只可惜,所有受了仙缘的嫔妃品位都不低,良妃长久以来只为自保,手没办法伸到各宫嫔妃之处。
要是能拿到药丸就好办了……谢陟厘想。
可特殊的玉肌丸在嫔妃处,上贡的仙丹是在皇帝处,没有一样她能拿到手。
就在她为这事发愁的时候,皇后和太子提前解除了禁足。
因为姜家家主过生辰。
这一代的姜家家主年轻得很,和风煊是一辈。
姜家家主过生辰,出自姜家的皇后和太子总不能不到场。
于是,犯下“把兄弟骗进来杀”这种大错之后,太子禁足十余天便全须全尾地出去做客了。
皇帝大概也感觉到了一丝丝理亏,就在姜家家主过生辰这一日,宴请风煊和北疆诸将军,同时还把北狄使团一并请了。
为了表示亲善,还允许众人带上家眷,皇帝自己也破天荒地没有带上各位美人,只让良妃陪伴在侧,看上去端雅稳重,倒是有几分人君模样了。
因为西戎使团过来横插了一杆子,北狄使团的通商事宜迟迟没有谈定,北狄祭司见了皇帝便想要谈正事。
他显然不了解皇帝,皇帝是不谈正事的。
果然皇帝很快便和颜悦色地和臣子的家眷们攀谈起来,还问她们会不会唱歌跳舞,愿不愿为君献艺。
因为北狄一战,将领的家眷有不少是受了诰命的,要命妇当众歌舞,简直是至大的羞辱,有些胆小的甚至哭了起来。
风煊有些看不下去了。
在座都是他的部属,部属的家人受辱便是部属受辱,而部属受辱,便是他受辱。
良妃缓缓递过来一个眼神,让风煊不要动。
皇帝以前只是好大喜功,近两年却是越发地喜怒无常,容不得人败兴,席上杀人,非止一次。
此时无人应合,皇帝已经很扫兴了,正要发作,忽然席上一人盈盈起身:“妾身愿为陛下献舞一曲。”
她的座席并不靠前,皇帝起先还没有注意到,此时见她站起来,才发现她生得极为明丽,可以说是席上第一绝色,顿时心花怒放:“好好好,若舞得好,朕重重有赏。”
风煊向严锋望过去,眉头微皱。
不是让他把人送回北疆么?
严锋眼神有些闪烁,躲开了风煊的视线,心虚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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