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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一粒小小的红丸。

席上除了禁足在家的风焕,几位附骥于太子身后的皇子,以及皇族中近支的宗亲都在。

每人都得到了一份,看上去十分与有荣焉,一个个欣然服下。

风煊不疑有他,服下之后才发觉不对劲。

传出去谁敢相信,天子在宫宴上赐下的,竟然是壮阳药?

那间乐声悠扬的正殿,很快便成了荒唐的酒池肉林,风煊借着酒劲离开的时候,还能听到身后宫女的尖叫声,衣裳被撕的裂帛声,以及皇帝近乎疯狂的大笑声。

他终于明白,为何风焕当初宁愿赖在北疆喝西北风,也要赖着不回宫。

这些污浊详情风煊没有细说,整理好了之后,带着谢陟厘到了朝瑞殿。

今日锦年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有点拉肚子,良妃便在殿内照顾小公主,没有参加今日的家宴。

良妃在里间刚把锦年哄睡着,听宫人回禀风煊来了,便知道不对。

要知道风煊虽是她亲生的,到底已经封王,要来也是白天请旨过来,断没有晚上来的道理。

良妃果断把宫人谴出去。

风煊几句话便把今晚的事情说了,良妃听完向谢陟厘深深一福:“有劳谢太医施以援手。”

风煊只说谢陟厘为他医治,自然没有说如何医治,这“援手”二字一入耳,不由笑着看一眼谢陟厘——可不是援手来的么?

谢陟厘脑子里没有他想得多,正慌乱还礼,深深鞠躬之后突然想起见太医见后妃乃是要下跪的,于是一撩衣袍打算拜见。

膝盖还未弯下去,便给风煊拉住了胳膊。

风煊道:“下跪敬茶的日子有得是,这么着急做什么?”

谢陟厘愣了愣才知道他在说什么,当即羞了个满面通红。

那日谢陟厘给风煊请脉的时候,良妃已经注意到风煊待谢陟厘有几分不同。

从前那些医女来换药,风煊眼皮都不会抬一下,谢陟厘来,风煊却是看了好几眼。

但良妃当时以为那都是谢陟厘曾是风煊旧属的缘故,所以比旁人看重些,也是情理之中。

这会儿良妃着实是大吃了一惊。

风煊从小时候起便难得笑,也难得开口,七八岁的年纪已经养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冷脸,刘嬷嬷常跟她念叨,这孩子心热,面却冷,只怕将来要吃苦,不讨好。

可此时风煊眉梢眼角皆是笑意,眸中的光彩几乎压倒了殿内的七宝树灯,整个个熠熠生辉,光洁透亮,如同一块搁在春日底下的暖玉。

她是他的母亲,却从未见过他笑得这样明亮,这样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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