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摊主心里却暗叫倒霉,这姑娘自己刻过,这男子却不知道,那显然这两人不是一对,这男子的钱显然是挣不到了。
风煊把伞往谢陟厘肩上一搁:“阿厘,去那边给我买碗姜枣茶可好?”
冬日天寒,姜枣茶的摊子从早摆到晚,路上的人大多都会买一碗,既暖手,又驱寒,所以摊子前永远围着一圈人在等。
谢陟厘答了个“是”字便去,又想把伞给风煊,只是还未递出去,风煊就看了她一眼。
眼神也没有多严厉,谢陟厘莫名就懂得了他的意思,乖乖地打着伞去了。
这里风煊向摊主道:“给我刻一个。”
顿了顿,道,“照方才那位姑娘的模样。”
后面一句,声音温和舒缓得自己都觉得有几分缠绵了。
摊主一面应着去刻,一面心中暗道,看不出来,此人不单仪表堂堂,还挺痴心。人家都刻给别人了,他还要刻一个她的。
唉,难怪要支开人家,给人家看到,总归是没面子嘛。
摊主以此为生,手艺活计做得十分惯熟,不一会儿便刻好了,果然是栩栩如生,眼睛微圆,嘴唇小巧,宛如便是谢陟厘的模样。
风煊把它握在手里,就好像握了个小小的阿厘在手心,明明是木头,却觉得再用力一点便会握疼了她似的。
眼瞧着谢陟厘已经买到了姜枣茶,风煊把小像收进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那两个面具我也要了。”
摊主欢喜归欢喜,却也发愁:“这,这银子至少得有五两,我这儿小本买卖,找不开啊。”
“不用找了。”风煊道,“手艺不错,赏你的。”
摊主高兴得不知怎么办才好,谢个不停,一连拿了三四个面具给风煊,又把七七八八的小像全捧给风煊。
于是等谢陟厘端着一碗姜枣茶过来的时候,就见风煊抱了个满怀,脸都快被挡住了。
“……”谢陟厘,“买这么多?”
“……”风煊道,“给小羽吧。”
“那这茶……”
“你喝吧。”风煊道,“我腾不出手。”
谢陟厘下意识便想说“我喂你”,反正从前也喂过不少次药。
但又一想,养伤是养伤,与现在不可同日而语,大将军亲切归亲切,她不能没有分寸。
于是便乖乖捧起碗,喝了一口。
寒风凛冽,而姜茶很暖,两只手捧着,手都暖起来了。
风煊看着她小口缀饮,嘴唇微微撅起来,被热茶烫得微微发红,益发水润,不自觉咽了咽口口水。
谢陟厘立刻注意到了,心想自己干的这都是什么事,明明知道大将军想喝姜枣茶,她倒好,人家只说不方便,她便自己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