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厘。”
风煊在后面唤住她,她不好意思回身,只“嗯”了一声。
风煊看着她的背影,她又站在光里了,仿佛要和阳光融为一体。
他轻声道:“谢谢你。”
谢陟厘听出了他声音里的郑重,抹了抹泪平复一下,深吸一口气,转身过来深深施了一礼:“这话该我向您说。谢谢您,大将军。谢谢您为我师父洗清了污名,还我师父清白。”
“那本是我当为的。”风煊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因为胸膛里始终淌着那股温温洋洋的暖流,仿佛要从眼中口中流出来,他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有多温柔,但总觉得想说一些话,不是像这般正经客套的、跟谁都能说的话,但要说什么,自己又全无经验,满腔温热积在喉头,憋了半天,道,“你手指……怎么了?”
谢陟厘看了看自己食指上的水泡:“哦,没事,熬药的时候不小心烫了一下。”
她说得轻描淡写,让风煊不知怎地就堵了一口气:“你是大夫,可知道怎么治?”
谢陟厘听着这一句明显有些生硬了,但从前他考她背医书,便是这种语气,倒也熟悉得很,想了想道:“可以用三黄膏。用黄芩、黄柏、黄连、栀子这几味药就行。”
说完才发现,自己那些天的医书竟也没白背。
风煊点点头:“快去吧。”
说着,怕她又不将自己当回事,提醒道:“先上你的药。”
谢陟厘张了张嘴,显然是想提出异议,风煊没给她反驳的机会:“这是军令。”
谢陟厘乖乖听令。
这几味都是清热解毒的药,很对风煊的症候,家里都有现成的,倒是很方便。
给风煊送药的时候,风煊先瞧了瞧她上好药的手指,这才接过了药碗。
小羽过来瞅了瞅风煊,他也知道风煊病得厉害,只在一旁歪头看着,并不言语。
他的眉眼生得很是秀气,不说话的时候其实还是有挺可爱的。
风煊这样想着。
然而到了晚间,小羽就抱着枕头走进来,声音里带着万分的不情愿,“阿厘……你都陪他睡了两天两夜了,现在他醒了,今天该陪我睡了吧?”
风煊:“!!!!”
可爱个鬼。
谢陟厘正要说话,就见风煊的一张脸慢慢变得通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