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侨言远远看到,有些出神地想,江扬灵小时候可能也是这样。
那天晚上虽然只看见背影,但不用想也觉得该是很漂亮。不知道长得像她多一点,还是像她爸爸一点。
“言言”乔文盈看着她,解释说,“最近的传闻你不要听。”
这件事情传的开,她一定听说了,她不希望她误会沈榷。乔文盈斟酌道,“扬灵和沈”
林侨言闻言停住步子,抬眸望向她,没有听她继续说下去,“你为什么要和我解释这个?”
“我”乔文盈看进她的眼睛,所有的话顷刻都压在喉咙,说不出口。
林侨言淡漠地问她,“你查我。”
她以为她和沈榷是什么关系?她又想解释什么?
“不是的言言,沈家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不希望你误会,妈妈希望你幸福,我只是想知道你”
“我过得很好。”林侨言打断她的话,目光冷下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往她心上扎。
“所有人都怕我,畏我,尊敬我。我有我师父,我有兄长。我过得比任何人都好,更不需要你所希望的幸福。”
“言言”乔文盈摇头想说什么,可她流着泪,胸腔沉闷着。
“你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觉得我可怜?”她眉眼被阳光朦了一层,比云层还淡。
“不是,不是的”
乔文盈只能不停地否认,她眼前模糊地看不清她,压抑地几乎喘不过气。
她就像被侵犯了领地的骑士,在最后一场求生之战里毫不犹豫地将所有人都伤害。
“江太太,我没有误会你的女儿。我和沈榷也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必担心我会做什么。”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乔文盈情急牵住她的袖子,“言言你听我”
“别这么叫我——”
林侨言扬手挣开,那一瞬间挡过阳光,阴影笼罩。她看人的目光冷漠地比言语更伤人。即便如此,声音却依然很平静。只有她自己知道衣袖下没有温度的手用了多少力气才稳住情绪。
她认真告诉她,“只有我师父可以这样叫我。”
——“江太太,最后告诉你一次。你可以叫我林小姐。”
分明是冬天,可她背影依旧很单薄。她转身和离开都那样决绝,不留半点余地。
湖边吹起不小的风,眼泪变得比湖水更凉。
乔文盈偏头躲了一下,风吹乱她的鬓发,她没有抬手去理。
她手上紧紧攥着那个首饰盒,望着泛起涟漪的清澈水面,冷风灌进肺腑,净透郁气。她深切贪婪这样的凉意,笑着颤了颤眼睫。那笑意几分纵容骄傲,悲哀自认,她的声音随着叹声一起轻去,“这脾气当真是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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