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星收起笑脸,正色道:“玄曦姑娘,南星并非有意惹你不快,只不过见姑娘好像不大高兴,这才玩笑了几句。”他又继续道:“南星之所以唤姑娘过来,主要是想替师兄赔罪,他口无遮拦,说话没有轻重,冒犯了你,希望你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玄曦气结:“你到底还要替他道多少次歉,你明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及时改口:“想必贺仙友也能看出来,遥清到底是怎样的人,与其一直替他道歉,不如尽早远离,才不致于污了你的美名。”
玄曦话里的讽刺,贺南星哪里听不出来,他的眼神黯了黯,轻声道:“玄曦姑娘。”
玄曦闻言扬了扬眉,带着冷意的眸子对着他。
“何事?”
贺南星被她冷淡的态度刺得心间一痛,他垂下眸,从袖袍内取出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羊脂玉镯子,道:“玄曦姑娘,这是一只储物镯,算是赔礼,望你笑纳。”
殊不知,两人的动静都被人收之眼底,众人各怀心思,看着这一幕。
楼傲云用手肘轻轻顶了顶慕修晏的手臂,道:“修晏,你看看人家行动多快,定情信物都要送出去了,让你嘴硬,现在心里难受吧。”
慕修晏将视线从玄曦身上移开,落在楼傲云身上,他的嘴抿得笔直,眼神中也带着一层薄薄的冷意。
慕修晏冷冷道:“无聊。”
随即不再理会贺南星在身后的呼唤,慕修晏头也不回,先行离开了县衙。
另外一边,沈思柔看着贺南星拿出的镯子,语带羡慕道:“这只镯子价值不菲吧,如此玲珑剔透,肯定不是凡尘俗物。”
陆柏斯道:“的确是南星花了大价钱买来的,银钱倒算不得什么,都是身外之物,他为这只镯子花费的精力才是可贵。有段时间他像魔怔了一样,去了好多玉饰店,到处寻找这只镯子,还念着什么来不及了之类的话,师父看不过去,给了他一块上好的白玉,他都不要,非要这只镯子,费了好大劲,跑到蕲州才找到。”
沈思柔奇道:“这只镯子有什么来历么?”
陆柏斯想了想,道:“倒没听说过什么特别的来历,也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执着这只镯子。”
遥清冷哼道:“我早说他对那个玄曦有意,费了这么大精力得到的东西,说送就送。”
陆柏斯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玄曦姑娘容貌的确出尘拔俗。前段时间师父还在调侃南星,这不,来了一趟东海,魂魄都快丢了。”
而被众人议论的两个当事人,情绪都有些异样。
玄曦看着那只镯子,竟有些鼻酸。
前世,贺南星也送了自己一只一模一样的玉镯。她喜欢的不得了,可没过多久,因为她的不小心,镯子就被磕碎了一个小角,这让她懊悔许久。她还记得贺南星搂着她,好言好语地哄着,承诺会再送一只羊脂玉镯子,那时候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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