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甘棠和楼傲云又斗了几回嘴,最终楼傲云败下阵来,求饶道:“甘棠师姐,师弟辩不过你,此番师弟是特意来见你的,你就别编排我了。”
甘棠神情立马变得戒备,道:“你有何事?”
楼傲云打哈哈道:“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是给你和师妹带了一些小玩意。”话虽如此,他的眼神极不自然地朝慕修晏方向瞥了瞥。
见甘棠露出困惑的表情,楼傲云又从袖口里取出一只玉簪,轻咳一声,将玉簪头微微指向慕修晏,道:“这可是我在济州的全宝斋购置的,特意为师姐挑选的,师姐看可否合心意?”
甘棠了然,接过玉簪,装作不经意道:“还算你有心,既如此,等会我替你接风洗尘。修晏,你去买两壶好酒来,稍后我烧几个好菜,好好犒劳犒劳你们。”
慕修晏沉默地行了一个礼便离开了。
甘棠蹙起秀眉,埋怨楼傲云道:“修晏才回来,统共话都没说几句,你到底有何事非要支开他?”
见楼傲云可能要说出什么隐情,玄曦也连忙告辞,被楼傲云拦住了:“小师妹,你不必走,我本就是特意来说与你们听的。”
这下甘棠有些着急了:“你别磨磨蹭蹭的,快说!”
只见楼傲云神色凝重,道:“这事还得从数月前开始说起。”
“自从我下山历练后,一直沿着济州南下,途中偶尔也会与修晏互通信件。他每次来信都是寥寥几个字,我只知道他离开江南后,一直待在长安。”
“历练算不得什么苦差事,一路上我认识了不少天南地北的修仙者,常常凑一块喝酒聊天,知晓不少秘辛。半年前,一位来自照阳山的修仙者告诉我,在长安发生了一桩怪事。”
“这位照阳弟子曾应邀去给长安的一户人家驱邪,那户人家声称自己的女儿疑似被妖物附身,白日还好,到了夜里好似变了一个人,常常像游魂一般走来走去,还会发出阵阵怪笑。”
“照阳弟子观察了几日,并不信附身之说,只道是患了常见的夜行症,但架不住夫妇百般苦求,答应再多留几日。这一留,便出了问题。”
“当夜,女孩再度走出房门,他一直跟着,见女孩双目紧闭,步履稳妥,没走多远又返回房间,便没有多想,也回房休息去了。半夜,这位照阳弟子总感觉睡不踏实,睁眼一瞧,吓得魂飞魄散,他的床帘上,挂着男主人的脑袋!男主人双目圆睁,死不瞑目,脑袋还在向下滴血。”
“他同我说,更叫他感到惊恐的是,他发现那个女孩以蜥蜴的姿势趴在房梁上,头歪着,眼珠子直直地盯着他。”
“这个照阳弟子修为本就不高,平常也只是靠些小本事混碗饭吃,见此情境,哪里敢再留,当晚行李也顾不上收拾就跑了。”
甘棠倒吸一口凉气,问道:“那户人家后来如何了?这又跟修晏有什么关系?”
“师姐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楼傲云继续说道:“这个弟子虽然逃跑了,但他还算是个有良心的,给师门写了一封信道明全情。照阳派了几位弟子去探查情况,发现宅子里空无一人,邻居都说这户人家搬走不久,还有不少邻里称他们搬走那天,男主人跟他们说了好一会儿话,整个人生龙活虎的,不像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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