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已经被吻得七荤八素,谢霁清这才放过她,好像要把从前错过的许多都一口气补上,甚至还有些不满足。她的脸早就红透,十分狼狈地赶在他起身之前就溜了。
谢霁清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始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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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平宁的那一日,李令薇谢霁清出城相迎,邵都督也在,因为她在南武快刀斩乱麻,已经正式成为女国主,理应得到应有的尊重。
南武彻底归顺,西南的日子就要好过多了。
平宁的装扮也大不一样了,她头发高高束起,戴着一顶小巧精致王冠象征身份,连妆容也比前些日子更加精细,显得十分精明强干。
一行人离开成都府的时候李令薇远远回望,觉得自己会记住这个地方的,虽然不全是美好的记忆,但总归是由这而起改变了许多事。这回没有能如愿游山玩水,或许她以后还会来的。
心情忽然很平静舒畅。
过去的事一笔勾销,前路还长着,她总归要和霁清一起互相扶持着慢慢走下去。
想到前两日清晨那个电光石火的吻,她又觉得脸上有点烧,掀开马车上的窗帘向后望去。
他还没有跟她一起坐到马车上来,送行的官员们都由他出面去别过,此刻正好打马转身,缓缓骑行而来,远远地坠在整个队伍后头,落在李令薇眼里,她忽然就是一怔。
这一幕似曾相识。
她居然一下子想起来了。
上辈子她和亲的车队也是这样,在长安城外载着满满当当的东西一路向西南,她的眼泪忍了再忍,到底是没有忍住,朦胧了眼睛。那时候的她像现在一样掀开车帘往回看,就是有这样一个骑在马上的清逸身影定在那里,目送她远去。
她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只觉得那大概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过路人,出于好奇看到了这样一个长长的车队,却没有想到,那个时候那里怎么可能会有过路人。
当时只道是寻常。
原来在那无数个独自煎熬的夜里,她以为自己是被放弃的那一个,以为所有人都忘记自己,只能在阴暗角落里绝望下去,却从没想过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个人曾经那样默默注视惦念着自己。顷刻间泪如雨下。
同乘的陶姑姑不解:这不是回长安么,怎么又哭上了?
谢霁清身下的马蹄轻快,没用多久就追了上来,一上马车就看到她垂着头,脸上泪痕未干的样子,他怀着极温柔的心去靠近她,听到她问自己:
“你在梦里见我去和亲的时候,是骑着马在城外,亲眼看着车队走了的吗?”
他确认了一下,那晚自己梦到的确实是这样,于是点头。
她眼泪又留下来了。
泪珠被指腹轻轻擦去,她哽咽道:“我没事,我只是觉得,我们好像错过了很久,很久的样子……”
“以后还长。”
“比原来以为的还要久……”
“往后一起的日子,我也保证比你以为的还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