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守心里暗暗叫苦,那卢中正原本只是他手下一个普通参事,办事也还算利落,不声不响的谁知道他是卢氏旁支子弟,还有这样一个一步登天的驸马好友?
他暗暗觑一眼两人的眼色,知道这是怕是不能轻易了结。
“卢参事一向是本官身边得力的,本官也已经调集了人手前去搜查线索,定能把卢参事安全带回。”
先把这两尊大佛稳住再说。
谢霁清目光清明,丝毫没有被他敷衍过去:“不知道大人目前查到了些什么,可否先告知一声?微臣此行身边也有些从长安带来的精锐,尽是能以一当十的,若是大人有用,我可以做主借给大人。反正如今我们身在太守衙门,也不必担心殿下的安危。”
好一个能说会道的驸马!郭太守心里暗恨,这是暗讽无能又无人吗?若是真把公主护卫借走,那岂不是全把风险安在了太守府吗,若是有个万一……他担不起这个后果。
“驸马说笑了。”他笑得虚伪。
那个清俊的年轻人眉毛一挑:“那大人是同意让我参与此事探查了吗?”
“这于理不合啊,这是我太守衙门的事,与驸马无关。”
谢霁清做出寸步不让的姿态,最终郭太守也只好退让一步:
“此前卢参事在查下头一桩私挖煤炭的案子,不是什么大事,那穷山恶水的地方没什么作物,只好靠那点煤过活,因此屡禁不止。这回大约是和卢参事起了冲突,村民把他藏匿起来了留待于官府讲条件,只要调解开就无事了。”
李令薇抬眼,郭太守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夫妻二人明显是驸马说了算。
只见谢霁清目光一闪:“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静候太守大人佳音了。”
从太守府里出来的李令薇不解道:“你既然担心朋友,为何不坚持要参与查案呢?”他那么聪明,无论想做什么事,一定都是可以做成的。
“只是试探罢了。”
卢中正失踪了两日,若是如郭太守所说,是被私挖煤矿的村民扣下想拿他跟官府讲条件的,为何不使出雷霆手段直接压制救人?刁民真就如此难处理吗?可太守大人看起来既不恼怒也不心焦,也不肯接受他主动提出的好意,这当中必有蹊跷。
他表面上放弃了在郭太守那里插一脚的想法,其实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暗中查访。
不说卢中正是他十分要好的朋友,就连他能抱得公主归,某些地方还得感谢卢中正及时提供的讯息。眼下朋友有难,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只是说好了是带她来游山玩水的,就觉得有些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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