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在墙上的谢承恩抹了抹流下来的鼻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哥哥愤怒如斯,又听见他压着怒气说道:
“不要妄想了,你一辈子也没办法越过我的。先生说了,你考不中的,往后谢家和父亲,都还是要靠我,你也一样!”
考不中的,这四个字瞬间刺痛了谢承恩,他是决计不能承认的:“你胡说!”
“你觉得我是胡说?”
谢承恩越想越精心,守义先生虽然没有收自己为弟子,但还是允了自己在雨山书院读书,看在谢霁清的面子上先生自然应该也有关注,说不准某次去拜访的时候也顺道提起了自己。
他脸上全是不可置信,转瞬间又都崩溃了。从小他就在谢霁清的阴影下长大,不停被白氏灌输不可以输给哥哥的信念,知道谢霁清成了驸马父亲很生气之后,还暗喜自己终于可以出头了,从前没有得到过的,往后都能抢过来。
他满心相信自己只要来年下场,就一定可以高中。他也是谢家子啊,凭什么天赋只存在在那一个人身上呢?
谢霁清的话给了他致命一击。由不得他不信。这么看来,他这两次对谢霁清的挑衅都显得十分可笑而自不量力。
谢承恩有些恍惚,一下子连站都站不稳,靠着墙滑了下去。
“不用再回去了,我会跟父亲说你有事先走了。”
“总之,不准再看她任何一眼。”
谢霁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回去了。原本这个弟弟文思就只能算中上,被他这么一打击,往后还看不看得进去书都不知道。
当然,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原本看在都姓谢的份上,他可以大度些由着谢承恩在谢家争宠,可是千不该万不该,竟然胆敢觊觎公主。
见他一个人走了回来,谢元理脸又沉了:“承恩呢?”
“他忽然想起有事,就先出去了,让我们先吃。”
谢霁清若无其事地坐下吃饭,李令薇悄悄在桌下拉了拉他的衣袖,得到他低声的回答:“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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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几日李令薇都没有再见过谢承恩,虽然之前见得也不多,那自那以后,他就像没有住在这里一样。
之前白氏对她恭敬中还时不时带着些打探,也是从那晚以后再也没有过。她忍不住问过谢霁清:“你跟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
她不相信。
“真的,他对你不敬,我就是小小地警告了下他,顺便聊了下他来年下场的事。”
他说得轻描淡写,她心里也有了些明悟,只是来不及细想,就见他扬了扬手里的信:“你想不想顺道去成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