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和父亲的事,与你无关。”谢霁清冷冷道。
“我会把你的东西都抢走的!”见他还是要走,谢承恩强按住自己的急切,大声道。
“包括父亲的关注,还有你没有拿到的状元之位!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比你强得多!那些在你身上寄予厚望的人,才是看走眼了!”
在谢承恩的幻想当中,那个从小到大什么都轻松到手的哥哥此刻应该气急败坏,然后警告他不要痴心妄想,可那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没料到的是,他身前那个还是和以往一样清逸的身影连一个停顿也欠奉,只淡淡地留下一句话:
“那你试试好了。”
然后就和身边的冷风一样转眼间吹过。
谢霁清更衣梳洗过再回到寝间的时候,李令薇已经快要睡沉了,听到门上的声音又马上醒了一下:“是驸马回来了吗?”
侍女怕吵了她的睡意,只小声道:“是。”
“霁清?”
她出声唤道,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蜡烛已经烧下去一截了,他怎么才回来,书房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她听到脚步声渐渐近了,最后停在屏风外面。
“我在。”
“你去了好久,有些担心……没什么事吧?”
李令薇自己没有听出来,此刻她的声音比平日里多了一丝慵懒迷蒙。不等屏风外有所反应,她就开始觉得隔得远了很是碍事,连他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楚。
“……你还是进来说话吧。”
语带娇声,屏风内的侍女连忙出声想要阻拦:“殿下!”
虽然他名义上是驸马,可是身边的侍女都清楚,这二人有名无实,自从成婚以来处处守礼,几乎说得上是不越雷池一步了,虽然碍于不知情的外人夜间也要共处一室,可都规规矩矩地隔着屏风的。
“没事,我相信他的。”
她温声道。
屏风外的谢霁清喉头发紧:“那恕我唐突。”
说罢,他迈步转过那个一直拦在面前的雕花屏风,映入眼帘的床榻仍旧是他记忆里从前睡过的那张,可床上的寝具早已经换了面貌,无一不带着公主府的精细绵软,当然,这些全都是因为榻上那个人。
那个此刻还半眯着眼睛,似乎在半梦半醒间的李令薇。
他半蹲下来,想尽量在她平着能看到的地方,目光中带着虔诚。他年少成名,名声没有带给他这种满足感,中探花,或许是许多人一生梦寐以求的事,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几乎要在长安迷失了,那里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
唯有眼前的人,让他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那就是穷尽自己的一生来守护她。
李令薇自觉被子盖得严实,身上还穿着寝衣,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于是闭上眼睛感受光线,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