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一路没有再遇到什么波折,天气转好, 下一站,东都洛阳。
一行人到洛阳城外的时候, 东都留守于大人亲自在城外迎接。李令薇状态还算不错,走下马车互相见过一礼, 两个人坐上于大人预备的肩舆, 入城往洛阳宫去。
父皇早就有言在先,行至此处的时候准她和驸马入住洛阳宫, 不算逾制。
“来了来了!”
“看到没!”
早有许多人在街上等着公主路过。洛阳作为名义上的东都,实际上已经快要被长安遗忘了一样, 自从眼下这位陛下即位之后,再也没有皇族中人来过。因此这还是近二十年间,城里百姓第一次见到公主殿下。
早就有风声说,这回来途径洛阳的乐安公主和驸马都是风采出众的, 但当他们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惊叹于这一对璧人的容貌。并没有十分精致奢华的装扮,只消静静坐在肩舆上,就自有一股通身流转的气度。
那是一种看起来并不高高在上,却让人自惭形秽的美貌。
洛阳城里许多心气颇高,此前一心觉得公主殿下又如何的大家小姐,此刻都心下黯然。自然也有许多人把目光投向了驸马谢霁清,往后不知道又有多少春闺梦泪。
洛阳宫内的瑶光殿早已经一切就绪,只等这夫妻二人入住。
“于大人费心了。”
李令薇谢过这位东都留守,下首的人躬身行礼口称不敢,顿了顿才又开口:
“殿下,微臣斗胆想问一问,殿下与驸马可否在洛阳设宴,邀请城内诸位夫人小姐及青年才俊,也好让此地再沐皇恩。”
李令薇抿了抿唇。
“于大人说笑了,洛阳是我大景的东都,无时无刻不沐皇恩的,何须本宫和驸马出面?”
于大人额上冒出了汗珠:“殿下说的是,微臣无心之言,无心之言。”
她无意吓他:“本宫与驸马此行,所为只是私事,途径洛阳罢了,于大人莫要多想。年节将近,并不会耽搁太久。”
“微臣知道,知道了。”
于大人跪地告退,李令薇轻轻叹了口气,跟陕州那位刺史比起来,这位东都留守实在是有些太过小心翼翼了。
她跟谢霁清提起,他并不十分意外。
“东都式微,许多官员都是被踢来坐冷板凳的,胆子小也是寻常。”
不想看她眉间染上郁气,他转了口风:“殿下想在洛阳城内逛逛吗?”
李令薇有些意动,第二日就和他一起换上私服,轻车简从从洛阳宫出发,最先看到的就是宫城南侧的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