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披上了银白的雪衣, 她想的是陶姑姑先前说的那两句话。
照如今的情势来看,谢霁清分明是对她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她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由何处而来, 可以肯定的是,她自己没有怀着一样的想法。
两情才能相悦,只是眼下两个人同在一处屋檐下, 倒是不好像大婚前一样,直接说个清楚。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殿下。”
回过头去, 正是刚刚想到的人, 她展颜一笑。
“你也来了。”
谢霁清立在她身边, 到底中间留了些间隙:“殿下可是在担心赶路?”
这样耽误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陈郡, 她身子娇弱,路上呆的越久就越要吃苦。虽然她并不抱怨, 但他心知肚明,这一路上的考验实在太多了。
“我方才问过驿长, 看这天日,明日若是不停, 最多后日也就停了, 不会耽误太久的。”
她不好说刚才想的不是这个,就随口扯了别的话题来说:
“你的生辰可是近了?”
话才出口就后悔起来, 这么一问,岂不是在给他错觉?
她刻意没看, 自然没有发觉谢霁清眼里有光芒闪过。“殿下还记得,我生辰要到腊月,算算日子还有一阵子。”
这明明是在说她不记得!
当然了她也确实记得不是很清楚,记这个做什么?也就是那会拿来应付父皇提了一句。李令薇觉得耳朵发热, 大约是被冷风吹红了。对了,昨日这个人从马车上下去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受凉了没有。
“外头冷,我还是先回去了,你也别吹风吹太久,小心受凉。”
她话音未落,人就忙不迭转身回去了,留谢霁清唇角带笑,一个人站在凭栏前看雪。刚才他没有出声的时候,已经是先看了半晌,檐外白雪纷飞,而她露出的小脸更比雪色更莹润,一点嫣红的唇是这冰天雪地里最让人惊心动魄的风景。
叫他再也忍不住要靠近。
此刻风景已经远去,但她的身影还牢牢印在他脑海里。他没有在外面站太久,很快回房挥毫泼墨,把刚刚那副美人图画了出来,又马上收好。
或许等到了陈郡再可以亲自装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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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雪停的日子多少有些无聊,起初看雪还新鲜,越往后就越是无趣。侍女们斗草都玩了几轮,当然眼下草都被雪盖着,她们捡的是落下的松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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