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秋心……奴婢今晚来服侍驸马。”
秋心略有些含羞带怯,她也没有想到,公主竟然会这大方,大婚当夜就要把驸马塞给旁人。许是想通过自己看看驸马是不是个知道疼人的?但长着这么一张脸的驸马,即便是不那么体贴,她也是甘愿的。
服侍他。
谢霁清声音冷了下来:“谁叫你来的。”
“是殿下……”她话音未落被就打断。
“好了,你出去吧。”
他不想再听下去,秋心闻言脸上露出惶恐的神情来:“驸马……”
“出去。”
声音并不大,但不容置疑。那婢女害怕起来,犹豫片刻还是悄悄带上门出去了。
谢霁清已经很明白,这是乐安公主担心他长夜漫漫枕边空虚,而做出的“贴心”的安排。他忽然被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袭来,他没有天真到以为赐婚了,就真的可以像寻常夫妻一样开始他们往后新的日子。
但总算是共处同一屋檐下的机会,可以让他离得近些,哪怕各过各的,也总是与旁人不同的。实在是没有想到……
他自己整理好衣服迈出房门:“殿下在何处?”
“回驸马,殿下已经歇下了。”
婢女不答,谢霁清索性不再问,直接自己去找。他凭着来时的印象选了一条,但婢女到底不敢让他在黑暗中在府里乱走,还是带他找到了李令薇住的正院。
他手里攥着一块小小的玉马,忽然间没有办法走进去了,在院门前伫立良久,也没有迈出那一步去。
这是他为她准备的生辰礼。
引他来的婢女胆战心惊,驸马说要来,来了还不进去,就在这门口定定地望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忽然间开口吓了她一跳,却是跟自己说的:
“代我把这个交给殿下。”
一块温热的玉坠落入手中,她不敢抬头,低声应下了。
寝间的李令薇还没有睡着,陶姑姑轻手轻脚地转进来:“殿下,驸马把那个婢子赶出去了。”
“他不喜欢吗?”
毕竟是洞房花烛,她想着还是不能委屈了他,特意寻了个颇有些姿色的婢女,也问过了她的意愿,才这样的安排的。
没想到驸马不喜欢。
“奴婢不知。只是驸马刚才在殿下院外站了一会,才回去书房的,还有这个东西要转交给您。”
“什么?”
李令薇从榻上起身来看,陶姑姑递过来的是一枚晶莹剔透、浑然天成的玉坠,正是被雕刻成一匹自由的奔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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