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来到老太太的福寿堂,姚允成从老太太口中得知姚晔一个月前就醒了,是她将他醒来的消息瞒下来,叫他偷偷去找姚征兰的。
姚允成抱怨道:“娘,都是家里人,您何必这样呢?连晔儿醒来这样的事都不告诉我。”
老太太瞥他一眼,道:“何必这样,你待会儿不就知道了么。”
这时管家忽然匆匆跑来,对姚允成道:“老爷,刑部的人来了,您快去前院看看吧?”
“刑部的人?他们来干什么?”姚允成站起身来。
管家满头大汗道:“他们把三少爷和四小姐押回来了,只叫您亲自过去说话。”
“什么?!”姚允成往外头走了两步,才想起来还未向老太太告别,又回身作了一礼,这才着急忙慌地出去了。
老太太看向姚征兰,神情温和地问:“此行可还顺利?”
姚征兰端坐在一旁,道:“顺利,也不顺利,晚些我再同您细说。”
老太太道:“出门在外总是不易的,瞧瞧你,都瘦了。好在你哥醒了,有他在,你再不必如此辛苦了。”
姚征兰笑着点点头,又往外头张望了一眼,低声问老太太:“祖母,您方才仿佛话里有话,是不是与前院之事有关?”
老太太叹了口气,将姚晔兄妹去刑部报案之事跟姚征兰说了。
姚征兰大吃一惊,手按在胸口道:“好在哥哥来寻我……”话说一半,她又看着老太太问:“祖母,您让哥哥一醒就来寻我,不会就是为了应对今日这一劫吧?”
老太太笑道:“我又不是神仙,能提前预知今日会有此一劫,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而且提出隐瞒醒来的消息偷偷出去寻你的是你哥哥,不是我。你哥哥说,虽然你俩五官相似,但毕竟男女有别,只要不是眼瞎,一旦你俩各归其位,必然会被人瞧出差别。与其留着这个把柄不知何时就会被人拿来作伐,不如主动把事情闹开,以他的男儿之身当众否定这种猜疑。日后即便有人看出了端倪,有前车之鉴在,也拿你们兄妹没有办法。”
姚征兰叹服道:“哥哥真是思虑周全,他来当这个官,也肯定当得比我好。”转而又忧虑道:“四妹妹怎么如此糊涂?我以为梁国公府之事已足够她吸取教训,没想到……如今可如何收场?”
“谁惯出来的,谁操心去。咱们不操这个心。”老太太捻着佛珠道。
严峻在顾璟那里受了一肚子气,回来全都洒在了承恩伯姚允成身上,好一通冷嘲热讽。姚允成又惊又吓,自知理亏不敢回嘴,也憋了一肚子气。送走严峻之后,就传了家法,要打姚佩兰二十板子,打了十板之后柳氏扑在她身上又哭又求,就没能再打下去。
姚佩兰被送回房后,姚允成还坐在正房里生气。柳氏坐在一旁,姚晖跪在地上,母子俩都在抽抽噎噎地哭。
姚允成听得心烦,骂柳氏道:“哭哭哭,就知道哭!这么大的事,你当真一点都不知道?”
柳氏边哭边道:“我当真不知,我若知道,能让他们姐弟俩去干这糊涂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