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发生了如此之事,今日万氏绸缎铺并未开门做生意,推官派人去万府找人来开了绸缎铺的门。
顾璟与姚征兰进了绸缎铺,见铺中一应物品都摆放整齐,并无打斗痕迹。地砖有干透的带着些微泥水痕迹的脚印,有一些看去像是剪裁布料时掉下来的零碎线头,没有被人刻意打扫过的痕迹。
“你家少爷平时休息的房间在哪里?”姚征兰问来开门的伙计。
伙计带着几人来到店铺后面存放布料的仓库里头,指着货架之侧一张小小的只能供一人睡觉的小床道:“没有单独的房间,只有这一张床。”
姚征兰走过去,一边查看那张小床一边道:“你家少爷最后一次睡这张床是什么时候?”
伙计想了想,道:“恐怕得是两三个月前了。仓库要防走水,不能放火炉或是炭盆取暖,所以自入冬后,少爷就不曾在这里睡过了。
姚征兰闻言,拍了拍枕头和堆叠整齐的被褥表层,大量浮尘飞起,把她呛得咳嗽了几声。
环顾整个仓库,所有货架的布料都一匹一匹地堆得十分整齐,可能因为不常擦拭货架的缘故,货架边缘都能看到明显的积灰。
“今日早你们有没有进来整理过店铺里的东西?”姚征兰问。
伙计道:“不曾。大伙儿都被少爷的事吓着了,夫人在家里哭得死去活来的,几家店铺的掌柜的都没开门做生意,在府里等着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呢。只有先前推官大人带人来调查时,小人才来开了绸缎铺的门,但是也没动里头的东西。”
“开门之时,店铺里便是这般整齐的吗?”
伙计点头。
“平日里,店铺里也会收拾得这般整齐吗?”
伙计环顾店内一圈,道:“是的,我家少爷做事仔细,每天打烊前都会把布料和柜台的东西摆放整齐。今日这店铺中看起来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姚征兰对顾璟道:“从绸缎铺内的情况来看,万焘应该不是在绸缎铺里被害的,他可能根本就没进入这店铺之中。一个因醉酒而走路不稳的人,从进入店铺之中到点燃烛火,不可能什么东西都不碰倒。仓库里那张小床也是,被褥枕头没有被人压过的痕迹,与之相近的货架浮灰完整,没有被人用手扶过的痕迹。”
顾璟出了绸缎铺的门,站在门口往长街两边看去,自语道:“不是在绸缎铺中遇害,又会是在何处遇害的呢?”
思虑了一会儿,他问伙计:“据你所知,戌时,这条街是否还有可以供人吃饭喝酒的所在?”
伙计指着右边道:“那边有个欢肆酒家,半夜才打烊,不过我家少爷一般不去他家吃饭?”
“为何?”
“他家饭菜价格贵,我家少爷不爱去吃。”
“那这条街有没有你家少爷的朋友?晚路遇,叫你家少爷去家里做客,你家少爷会跟着去的那种。”顾璟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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