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主簿无言以对,深深地看了姚征兰一眼,回过头去问仵作:“检验得如何了?”
仵作起身道:“死者胸口有一处伤口,呈扁圆形状,而双手有血迹,据初步推断,死者应是用剪子自尽身亡。家人或怕担干系,这才将她抛尸林中。”
钱主簿点头,道:“既是自尽,便先把人抬回县衙去吧。”
林苇生夫妇松了口气。
姚征兰再没想到,这地方断案,竟如此武断。她内心挣扎,一方面希望官府的人赶紧离开,一方面又不希望一桩人命案子就此被埋没。
在四名衙役抬起草席时,她终究忍不住道:“钱主簿,死者不是自尽。”
钱主簿转身欲往外走的脚步一停,仵作衙役包括林苇生夫妇都向她投来目光。
姚征兰镇定道:“死者是被人杀害,不是自尽。”
仵作当即反驳道:“无知村妇,你懂什么?你学过验尸之道么,就敢在此大放厥词!”
姚征兰看着他,眉头紧皱:“你身为仵作,检验尸体之时潦草马虎粗心大意,便是学了再多的验尸之道,态度不正,也是枉费!”
“你——”
眼看仵作要跟她争执起来,钱主簿抬手制止仵作说话,对姚征兰道:“办案乃是官府之事,你一介草民想要插手,说得对也就罢了,若是说得不对,便是干扰官府办案。如此,你可还要说话?”
姚征兰道:“要说,否则我于心不安。”言讫,对愣怔的林苇生道:“苇生,去拿一把剪子给我。”
钱主簿示意衙役将草席放下。
仵作不爽地斜睨着姚征兰。
林苇生很快从屋里拿来了剪子,递给姚征兰。
姚征兰拿了剪子在手,双手握住做出对着胸口刺的动作,对钱主簿道:“主簿大人请看,一个人若是想要用剪子自尽,必是这种姿势。剪子就这么大,只能一手握住,另一手搭在握住剪子这只手的手背上,这样才便于施力。
“而胸口这个位置,剪刀这样扎进去,即便刺中心脏,在没□□之前,血是不会喷出来的。如果死者是自尽,她最多手掌边缘沾到血迹,手心是不可能会有血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