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对站在下头正遥遥看着尸首的顾璟道:“顾璟,现有员外郎张新立告你□□他未出阁的女儿,致其珠胎暗结愧悔难当自缢身亡,你可认罪?”
顾璟皱眉将中年男子一打量,便看出这个员外郎的头衔应该是此人捐的,那些巨商富户就爱捐这样的官。
张姓,富商。
“张员外,请问你可有一位姓柳的妾室?”顾璟问张新立。
哭红了眼的张新立一愣,抬头看着顾璟愤恨道:“顾公子,你堂堂梁国公世子,公主之子,也算得天潢贵胄人中龙凤了,怎的害我女儿在先,如今又来过问我的妾室?听闻你还曾是状元,你这一肚子的书,莫不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顾璟并不动气,正色道:“你女儿的事我们稍后再说,你是否有一位姓柳的妾室,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个问题关乎另一件大案的侦破,还请你务必老实作答。”
张新立抬头去上头的严峻,严峻点了点头,示意他还是回答为好。
“我是有一位姓柳的妾室,那又如何?”
顾璟闻言,当即对严峻拱手道:“严大人,请速速派人去大理寺请姚晔姚评事带着疑犯画像来给张员外夫妇辨认。事关舒荣被杀一案,刻不容缓。”
今日早朝之时皇帝因为舒尚书之死龙颜大怒,严峻听闻与舒荣的死有关,不敢耽搁,当即派人去了大理寺。
见官差派出,顾璟才对严峻道:“下官现在来回答方才大人的问话。说我□□此女子,不知是在何时,何地,有何人证,物证?”
“人证便是此女的贴身丫鬟红萤,这是她录的口供,你可拿去一观。”严峻示意旁边负责记录堂审过程的师爷将丫鬟红萤的口供拿给顾璟看。
顾璟接过口供一看,据这丫鬟陈述,每次顾璟去找她家小姐,都是在半夜三更,而且她家小姐总是会将她支开。她从未见过顾璟真人,只是听小姐说,来找她幽会的男子,便是都城鼎鼎大名的梁国公世子顾璟。
“从口供上看,这丫鬟从未亲眼看见去找她家小姐幽会的男子的真容,只是听她家小姐说去找她之人是‘顾璟’,焉知不是有人假名冒充呢?”顾璟问。
这时地上那丫头说话了:“大人,我虽不曾见过那人容貌,但有几次我远远看到他的身形轮廓,与这位顾公子是极其相似的。”
严峻点点头,又拿起手边一块玉佩,呈示给顾璟:“顾公子可认得这块玉?”
顾璟抬眸一看,心神一震,那块玉竟真是他的。
“祝愿吾儿,一世长安。”严峻读着那白润无暇的麒麟玉佩正反两面的刻字,啧啧道:“玉质不凡,雕工更是不凡。据丫鬟红萤说,这是顾璟得知她家小姐身怀有孕时赠给她的礼物。顾公子,你认得此物吗?”
顾璟道:“这是我十岁生辰时,我娘相赠的生辰之礼。”
见他承认,张新立当即又咆哮起来:“果然是你这个登徒子!你还我女儿命来,还我女儿命来!”
“肃静!”严峻拍了下惊堂木,喝止了张新立,问顾璟:“那顾公子到底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