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许是也被他吃了。”李逾小声道。
姚征兰又好气又好笑,瞪了他一眼。
李逾忙拖把椅子过来将她按在椅子上,道:“坐着说坐着说,站着多累啊。”
“方才我问过秦珏,那块帕子确实是他的。假设是凶手杀了人之后将他诱骗到客房内,再将他砸晕,用他的帕子擦了自己脸上的血,血既然还能被干帕子擦掉,证明血点还未凝固,也就是说人刚死不久。秦珏说,他去厢房是巳时过半,我们在午时过半看尸体时,发现他瞳孔发白,巳时过半到午时过半,刚好一个时辰。我觉着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舒荣是在巳时正左右被杀的。”姚征兰道。
“这依然解释不了他衣服上的血迹啊。”李逾道,“如果不是他杀的人,血是怎么溅到他身上去的?就算是用极其荒谬的假设来解释,假设,凶手有两个人,一个将昏厥的秦珏挡在自己身前与舒荣面对面站着,一个背后控制住舒荣并割颈杀人,让血喷在秦珏身上,那茵席上的血脚印又怎会只有一行?”
“可以是凶手事先穿上了秦珏的鞋,杀人后再将他背下茵席……”姚征兰开了个头就停了下来,因为她意识到如果是这样,秦珏血衣上的喷溅状血点不会那样完整干净,必然会因为对方的动作而相互印染。而且,割颈之后,死者前面茵席上喷的到处都是血,如果在席子上将人背走,必然会留下一些痕迹。而事实上,现场茵席上痕迹很少,只有一排凶手转身离开的血足印,除此以外,连一点拖擦剐蹭的痕迹都没有。
“编不下去了吧?我跟你说,只要血衣的事情解释不清,旁的不管还有多少疑点,舒荣这个案子,秦珏就是摆脱不了杀人的嫌疑。”李逾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说。
“好了,先别想那么多了,等多方采集了相关之人的口供再作推断不迟。”顾璟道。
“嗯。”姚征兰拖着自己的椅子回到自己的书案后头。
心里想着案子的事,吃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李逾看着姚征兰一粒米两粒米地往嘴里塞,心中不爽,夹了一筷子糖醋鲤鱼到姚征兰碗里。
姚征兰回过神来,道谢:“多谢郡王。”很给面子地咬了一口鱼肉。
李逾用筷尖指着鱼头道:“姚兄你看,鱼确是有鼻子的。”
姚征兰想起昨天早上他让她绣鲤鱼嗅兰花的事,定睛一看,鱼还真有鼻孔,就长在鱼眼内侧,偏下方一点的位置。
“是有鼻孔,以往倒是不曾注意。”她道。
李逾笑嘻嘻道:“姚兄,你说,这鱼既有鼻孔,那它会否与人一般,也有鼻屎呢?”
姚征兰:“……”
顾璟:“……”
迎着两人恶心的目光,李逾一惊一乍:“哎呀,若是有鼻屎,那会否已经融入了鱼汤里?怪道我说今日这糖醋鲤鱼怎么有点咸……”
姚征兰彻底绷不住了,离席而去,顾璟亦然。
李逾瞧着两人败走,得意地挑了挑眉梢,一个人慢条斯理地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