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逾最后踹了他一脚, 道:“算你走运!”跟着姚征兰回到廊下, 继续把住厢房的门。
最后到的是梁国公和兵部尚书他们这一行。
“发生何事?怎么这么多人围在这儿?”梁国公带着舒国刚和顾璟分开人群走到廊下。
李逾看了舒国刚一眼,对梁国公道:“这里头发生了命案。姑父, 我看今天也别在这儿游玩了,早些带姑母他们回去吧。留下十名侍卫帮我们保护一下现场。”
梁国公微微皱眉,点头道:“既发生了命案,自是要回避的。”他转过身对舒国刚道:“舒大人,我们带上家眷下山吧。”
舒国刚应了,两人回身离开。
顾璟问李逾:“死者是谁?”
李逾看着舒国刚和梁国公走远了,这才对顾璟低声说了个人名。
顾璟讶然,忍不住转头看了看被押在一旁失魂落魄的秦珏,问:“当场拿住的?”
李逾也看了秦珏一眼,对顾璟道:“差不多。”
公主府的侍卫来维持秩序后,顾璟和姚征兰李逾终于能进入房中查验现场。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寺庙用来给香客休息的客舍,长约三丈,宽约两丈,内里陈设简单。地上铺着茵席,席上放着一张茶几两只蒲团,茶几上有茶水点心。
死者舒荣靠坐在窗下的墙上,双目圆睁,双手垂放在身体两侧,脖颈上被人割开一个大口子,喷溅出来的鲜血在他身前的茵席上洒出一个类似扇形的形状,中间有一块空白。
茵席上有血足印,是鞋底踩在喷溅出来的血沫上形成的,粘上的鲜血不多,所以从茵席上下来走到地砖上,没走到门前血足印就消失了。
茵席上的血足印是直接从死者那里往门的方向走的,整齐的一排,并没有往回走的足印。
“从现场来看,这桩杀人案情况并不复杂。”李逾道,“死者发髻整齐,衣裳也没乱,证明死前与凶手并没有搏斗。而他死在窗前这个位置,也排除了开门时被陌生人一刀割喉的可能性。综上,杀他的人,一定是个可以让他没有防备的熟人。现在只要去查一下,秦珏是否与舒荣熟识便可以了。”
他自以为自己分析得精妙,回头一看,却见姚征兰避着地上的血迹小心地绕到舒荣的身边,撩起他的袖子摸了摸他的小臂,又看了看他的瞳孔。
“喂,你摸他作甚?”李逾叫了起来。
“尸体还温着,但死者的瞳孔,好像有一点变白了。”姚征兰回过头看着李逾和顾璟道。
李逾不解:“瞳孔变白?什么意思?”
顾璟一言不发,走到姚征兰身边仔细看了看死者的瞳孔,道:“确实有点变白了。”
“喂,你俩能不能说点我能听得懂的话?瞳孔变白又怎么了?”李逾恼道。
姚征兰解释道:“人死后,一个时辰之内瞳孔是不会变白的,过了一个时辰,瞳孔才会慢慢开始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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