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兄面色为何突然变得如此之差?可是想起了什么?”李逾在一旁问道。
“没,只是……”意识到哥哥应该知情,她倒是不敢再贸然追问了,话锋一转道:“郡王又为何要来大理寺当评事呢?我看郡王对批阅卷宗也不是很感兴趣。”
“姚兄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李逾双眸风情十足地朝姚征兰一睐,“我自是为了姚兄……的妹妹而来。”
姚征兰眉头耸起:“为我妹妹而来?此话怎讲?”
“姚兄忘了么?上次在马球场我曾说过,欲聘令妹为妻,姚兄莫不是以为我在开玩笑?”
姚征兰眉头皱得更厉害了:“郡王难道不是在开玩笑?若我没有没有记错,郡王似乎只与我妹妹见过一面,且就是那一面,她也没给你留下什么好印象。郡王……为何会有此一提?”
“诶?谁告诉你与令妹的那一面没给我留下好印象?”
“郡王不是说舍妹推了你,还摔坏了你的玉么?”
“不瞒姚兄,正是令妹这狠狠一推,才使得我对她刮目相看,怦然心动。”李逾笑道。
“……为何?”
李逾道:“不瞒姚兄,在我来京之前,家里也曾给我相看过几名女子,个个出身世家温良贤淑,在我面前不敢多看我一眼,不敢大声说一句话。这些大家闺秀,还未成婚我便能想象出几十年后她们的模样,无非还是这般与我相敬如宾罢了。这样的夫妻,几十年温淡如水,做来又有何意义?令妹就不同了,明知我是郡王,还敢怒目熊熊地瞪我,众目睽睽之下推我,若不是急于逃离,我怀疑惹急了她指不定还敢伸手打我呢。这多有趣?正好现在卢涛死了,唯一的绊脚石也没有了,岂不是天助我也。”
姚征兰目瞪口呆。
“姚兄为何这副表情?”李逾佯做好奇。
姚征兰回过神来,讪笑:“郡王真是……品味独特。”
李逾瞧着她那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差点没笑出声来,强忍着道:“哦?不知姚兄何出此言?难不成,姚兄认为我对令妹的看法有何不妥?”
姚征兰理了理思绪,对他道:“郡王知道,在下与妹妹是在外祖家长大的。外祖家乃是武将世家,又因我与妹妹自幼丧母之故,对我们兄妹俩,未免就纵容了些。郡王与舍妹只一面之缘,并不了解她到底是怎样的女子,婚姻大事,还是莫要草率了。”
李逾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道:“听姚兄言下之意,令妹莫非是个脾气骄纵,教养有失的女子?”
姚征兰本想点头,可随即想到自己现在是哥哥的身份,作为哥哥,这样评价妹妹恐是不妥,于是忙道:“虽也不至于此,但比之世人眼中大家闺秀应有的模样,她确实欠缺良多。郡王身份尊贵,她,实非良配。”
“姚兄此言差矣,她是不是我的良配,谁说也不算数,我说了才算数。姚兄请放宽心,我虽是郡王,却是家中老幺,上头且有三位兄长两位姐姐,无论何事也轮不到我冲在前面。加上这些年也没少让爹娘为我操心,待我成婚之后,只要比婚前稍有收敛,我爹娘见令妹能管得住我,对令妹这个儿媳必然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