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允成一惊,以为是耿七打死卢涛一事连累到姚家,面色发白问道:“来的什么人?可说为何事而来?”
管家道:“是个捕头,说是,奉大理寺正顾大人之命,来调查大少爷被打一事。”
姚允成怔了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来调查什么?”
管家道:“那捕头说了,奉大理寺正之命来调查大少爷被打一事。”
“岂有此理,老子打儿子,他大理寺也管?”姚允成听说不是为了卢涛之死而来,一时间气势又足了起来,将逗鸟的小竹棍一丢,负着双手来到前院。
“见过姚伯爷。”来者不是旁人,正是萧旷。他生就一副凶神恶煞的脸,兼之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往那儿一杵便似座铁塔一般,一般人在他面前摆出架势,还真是不易。
姚允成见他身后还带着两名差役,一副不仅调查还当场拿人的模样,清了清嗓子,问道:“不知几位来我府上有何贵干?”
萧旷冷冰冰一副公事公干的模样道:“姚伯爷,今日顾大人见姚评事脸上带伤,问他系何人所为,他却说是不慎为树枝刮伤。顾大人见那伤痕分明是被人殴打所致,想姚伯爷应该也不是如此不知分寸之人,是故,派我来调查一番。需知殴打朝廷命官者,按本朝律法,可按轻重不等徒六个月至三年,还请姚伯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姚允成:“……”他刚才想着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如今被一句“且姚伯爷应该也不是如此分寸之人”堵着,叫他如何开口?
可不知如何开口,也得开口。
“我倒不知,这老子打儿子,何时就成了不知分寸了?”他不悦道。
萧旷看他一眼,道:“老子打儿子,自无不妥,可姚评事乃官门中人,在衙门当差,匹夫尚知打人不打脸的道理,老子打儿子,又怎会不考虑这一点?且姚评事谦谦君子性情温和,不知犯下何等大错,竟至被姚伯爷将脸都打肿?”
姚允成被他话里话外一通讽刺,面黑如炭,阴沉着脸道:“此乃我姚家家事,就不劳顾大人过问了!”
“姚家家事顾大人自是不便过问,只是姚评事曾与顾大人的表弟南阳王有些误会,如今三人同在大理寺当差,唯姚评事脸上带伤,叫人瞧见了,难免会想到别处去。难不成叫南阳王见人便解释一遍,说姚评事脸上的伤是姚伯爷殴打所致,非是受他欺凌?
“再说姚评事未及弱冠便得中进士,这在出身有爵之家的公子中算是凤毛麟角了吧?便是这样年少有为也常常被姚伯爷毫不顾忌脸面地将脸打肿,再联想到姚评事兄妹幼年丧母,在外祖家长大,新近才回家,不免让人质疑继母的德行与伯爷的态度。长此以往,恐怕对姚家公子姑娘的婚事,都会有所影响,不知姚伯爷可有想过这一点?”萧旷人看着粗,说起话来倒是有条不紊头头是道。
姚允成气得浑身乱颤,说不出话来。
萧旷见状,敷衍地一拱手,道:“既然姚评事是被姚伯爷打的,那自然也不能将姚伯爷拿了去,但还请姚伯爷牢记顾大人的话,需知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告辞。”
大理寺,江云拿着膏子匆匆而来,进了房向顾璟行礼道:“少爷,膏子拿来了,只是出府的时候恰好被娘娘撞见,听闻少爷膏子,娘娘问少爷可是受伤了?可唤御医来?”
一旁姚征兰抬头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