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征兰羞愧万分,嗫嚅道:“我一时忘了。”
顾璟站起身,问她:“看看能不能走?”
姚征兰站起身,走起路来虽还是疼,但比方才好多了。
顾璟见她能走,便带着她走出库房。
“李逾那边人太多,你就不要过去挤了。先回去,明日或者后日来我府上探望他一下便可。”
姚征兰此时对他是言听计从,两人正往马厩走呢,忽听马场上传来一阵呼喊惊喝之声。
两人被这不寻常的动静所惊,齐齐转过脸徇声看去,便见安康长公主的驸马盛世铭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直朝几名正牵着马的妇人冲过去。
看得出他已在尽力扯缰勒马,可马已失控。
妇人们惊叫四散,那马只追着其中一个,人如何能跑得过马?不过须臾,那妇人便被骏马撞倒,踩于蹄下。
远处的人看得目瞪口呆,近处的却是尖叫掩面不忍目睹。
疯马终于停下后,盛世铭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着,直挺挺地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顾璟和姚征兰作为大理寺官员,此等场合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忙上前阻止众人靠近事发现场。
被踩妇人满身血污,肠子都从衣裳下摆处流了出来,显然已经气绝。
驸马盛世铭只是晕厥了过去。
出了人命,这场马球赛是彻底开办不下去了,除了命案双方的家属留下来之外,其余人纷纷离开。
“璟儿,你也看到了,是马失控才将杜夫人……且驸马也吓晕了,我可以先带他回府吗?”安康长公主李淑华过来对顾璟道。
顾璟瞧了瞧还晕着的盛世铭,想着这般情况带回大理寺也是不便,于是道:“十四姨先将驸马带回也好,不过待他醒来,恐怕还得来大理寺一趟,配合调查。”
李淑华道:“那是自然。”
事情经过大家都是亲眼目睹,仵作来了也未验出什么新情况来,忠信伯夫人确系被马踏致死。
一番忙碌天便黑了下来,忠信伯夫人的尸首被运往大理寺暂存,顾璟和姚征兰各自回家。
且不说姚征兰回到家中还要面对怎样的疾风骤雨,顾璟一回到家,就被侍女请去了李婉华院中。
李婉华恹恹地倚在小几上,面色很不好看。
顾璟行过礼后,在一旁坐下问道:“母亲怎么了?”
“好好的一场马球赛,先是逾儿摔伤,后来杜夫人又……你说,是不是咱们家和申国公府结亲会冲撞什么,所以才致如此?”李婉华道。
顾璟:“……”
“母亲说笑了,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又岂是鬼神之说能左右的。不过若是母亲觉着不吉利,那便作罢。反正两家也只是嘴上说说,并未过了明礼,伤不着彼此的面子。”顾璟道。
李婉华瞧着顾璟无所谓的模样,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