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俩正嘀咕着呢,走在前头的人却突然停了下来。
春鸢扶住险些撞到走在前头的武宜君身上去的姚佩兰,嚷嚷道:“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
这是厨房通往后院的必经之路,两侧栽种着半人高的月季花,后院奴婢来往厨房,都得从这条并不宽敞的园中小径中过。
“寻幽,我问你,在你去厨房或是从厨房回来之时,可曾在这条路上遇见过什么人?”姚征兰问。
寻幽仔细看了看四周,道:“我回来的时候,就在这附近遇见了一位往厨房运木柴的老婆子。”
“此路狭窄,若是迎面而来一个挑柴的婆子,你势必要给她让路的吧?”姚征兰道。
寻幽点头:“奴婢当时是给她让路了。”
“在哪里让路的?”
“就、就在那里。”寻幽指着道路左侧一排月季花中间唯一空缺出来的草丛道。
姚征兰拔下发上银簪,过去在草丛里一顿拨拉后,自语道:“果然如此。”
“兰姐姐,你发现了什么?咦?这不是瑶台玉凤的花瓣吗?这一路走来也未见附近有瑶台玉凤,这里怎么会有瑶台玉凤的花瓣?”温玉薇不解道。
武宜君也凑过去看了,确定那草丛中的十几片白色花瓣,正是瑶台玉凤的花瓣。
“除了花瓣之外,草叶子上这些白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姚征兰摘下一片沾着白乎乎不明污渍的草叶,站起身道:“这是浆糊。”
武宜君伸手掐了一段草叶捻了捻,道:“奇怪,还真是干了的浆糊。”
姚征兰回身看向面色不大好看的姚佩兰主仆,道:“现在大家明白,寻幽的鞋底,为何会粘有瑶台玉凤的花瓣了吧。”
“明白什么呀?就算此处也有瑶台玉凤的花瓣,也不能证明寻幽就没去漱春居。”春鸢知道此番若是功亏一篑,回去小姐必然又得拿自己出气,遂作困兽斗。
姚征兰不与她分辨,环顾众人道:“大家知道,这两天没有下雨,所以地上没有湿泥。纵有湿泥,寻幽不是打扫庭院的粗使丫鬟,而府中各条道路都铺有路砖或石子,等闲她也踩不到湿泥上去。可是若无湿泥这等黏腻之物附着,本无粘性的花瓣,又怎可能牢牢地粘在她的鞋底,让她从别处走到兰苕院都不掉呢?所以,自春鸢从寻幽脚底发现花瓣的那一瞬起,我便知道,这花瓣,不是自己粘到寻幽的鞋底下去的。寻幽,你把鞋子脱下来。”
寻幽赶紧脱了右脚的绣鞋递给姚征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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