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冷的,女子的肌肤却带着热意,如同寒冬旷野里升起的熊熊炉火。太子唔了声,下意识攀附住她。
气氛旖旎而艳异,何苗理智告诉她应该逃走,然而,另一种大胆的想法却阻滞了她的行动,穿着绣鞋的脚如同生根一般扎在地上,令她寸步难行。
伴随着男人的吻越来越深,何苗彻底放弃抵抗,任由他抱着自己往里间去——那里放着一张小小的拔步床。
中途不慎撞倒书架,兜头兜脸砸得他发晕,何苗不由得轻笑出声。
太子有些恼火,惩罚般地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当然不怎么用力。
何苗作势要捶他后背,反被他更紧地搂住腰肢,两人跌倒在柔软的纱帐里,凉的凉,烫的烫,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一夜餍足后,何苗倦然起身,旁边已不见踪影。
书架和酒瓶倒是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唯独昨夜那个癫狂迷乱的人仿佛羞了怕了,不敢独自面对她。
何苗不由得弯起唇角,揽镜自照,还好,不怎么憔悴——果然小说里那种折腾得下不来床是骗人的,她就觉得体力充沛得很,除了髋骨那儿确有些酸软。
正要让桥香进来伺候梳洗,桥香却回报,二小姐来看她了。
何苗微微讶异,何妙容的目的已经达到,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来找她商量?
转念一想,方才顿悟。敬献帝那道旨意,看似是对傅家不公,可何家同样没讨着便宜,尤其何妙容心心念念想做李天瑞正妻,如今却只得了个侧妃的头衔,焉能不气?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两人在花厅见面,何妙容乔张做致、悲悲切切正要诉苦,何苗便笑着打断她,“妹妹的来意我已尽知了,正好,我有个好主意,不知你肯不肯听?”
还没开口她便猜到?何妙容惊奇地收住泪,以为自己遇上再世诸葛,“姐姐但说无妨。”
何苗纤指微抬,点上她的肚子,“妹妹忘记我曾经怎么做的么?”
敬献帝最看重子嗣,总不能让何妙容大着肚子去做侧室,且这么一来,二皇子也没法向傅家提亲了——多出个庶长子来,让傅家人的颜面往哪儿搁?不带这样欺侮人的。
何妙容似有所悟,可随即便嗫喏道:“哪有那么容易……”
虽然当晚成事,可也没有一发即中的道理,只怕等她顺利怀上身孕时,那傅家女早已登堂入室了。
何苗轻巧地掰了瓣橘子塞进嘴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既然你要的只是名分,那这孩子生不生得下来,又有何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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