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踏入冷宫,一股灰败的气息袭来,他和宁然皇后已经快二十年没见了,自从发生那件事,宁然皇后就被关进冷宫,他一直没来见过她。
他进入房间内,直视昔日的宁然皇后,曾经艳绝六宫的容颜经历岁月的磨砺,再加上前段时间太子的骤然去世,床上的妇人已经完全变样,一点也看不出昔日的意气风发,只能看到憔悴无奈。
仿若回光返照般,她自己坐起身子,很平静地盯着仁德皇上:“臣妇只问一件事,太子的事是你动的手吗?”
仁德皇帝嘴角一扯,讥笑出声:”天子虽资质平庸,但他是目前几位皇子中最适合做皇上的人,他薨了,对整个王朝并不利,朕不会做这样的事,而且,虎毒不食子。”
宁然皇后紧盯皇上的脸,确定他不是说谎,半响,她悠悠叹了一句:“你还是一样,所有的一切都以王朝来做衡量”。
仁德皇帝:“从坐上帝位起,朕就必须理智,包括喜怒哀乐都不能任性妄为。太子虽平庸,但他如果即位,大佑王朝应该还可以再安定二十年,老百姓也可以安定二十年,现在,不过是一切提前而已”。
宁然皇后抬头望他:“什么意思”?
仁德皇帝:“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剩下几个成年的皇子和皇孙都不适合为帝,朕希望能坚持到有合适的人出现,如果没有,那就表示我朝气数已尽。“
宁然皇后惊异地看他:”你这个疯子!”
仁德皇帝:“没什么疯不疯,有能力者登上帝位罢了,这皇位又不是我家买了,家里没有合适的人坐换其他人坐也行,只要百姓富足安康就行。”
宁然皇后回过神来怼他:“别说得这么高风亮节,我司徒家这些年被你害得家破人亡!”
仁德皇帝立马转头锐利地盯着她:“司徒家死有余辜,你家当年做了什么你忘了吗?”
宁然皇后无所谓地说:“不就是下毒害了三皇子吗?如果不是你和欧阳研有意立他为太子,我司徒家也不会出手,我才是皇后,我的皇儿才是嫡子,我皇儿的东西我会给他护住。”
仁德皇帝讥笑回她:“护住了吗?没有继承大统的能力,就算坐到那个位置,也坐不稳,你看,这些年他看着你们司徒家一步步倒下去,他连挣扎都没挣扎,所以他真不是做帝王的人”。
宁然皇后怒视他:“你没继承大统之前,不也是很平庸?”
仁德皇帝笑了笑:“我运气好,遇到两位挚友,如果你们司徒家当年没有那么伤心病狂的杀害欧阳兄和表姐,也许在世家的支持下,太子依旧坐了皇位,有欧阳兄来辅助他的话,至少他不会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