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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不知道的是,于此同时,上京城里电闪雷鸣,暴雨入柱从天而降,这雨已经持续下了两日,但天却像漏了一般,哗哗下个不停。三十年前,上京城里的排水措施进行过一次大改造,整个城市的排水系统由城壕、明渠、暗渠组成,除了宽大的城壕外,郊外还开挖有蓄水池,蓄水池在旱季可保蓄水,在涝季可调洪水,城市下面还有高度比成人还高的地下涵洞,地下涵洞排水能力非常之强,当初,这项改造工程完成后,看过此工程的人无不为此点赞。
但今日,这令人惊艳的排水系统纵使疯狂运转,却还是不能扭转乾坤,上京城里有些路段依旧被淹,大雨如银河倒泻,凡人总是无能为力。
紫宸殿内,朝中众官员并排站一起,人人都面色严峻。在这寒冷的冬日,工部尚书满头大汗:“皇上,暴雨已持续两日,微臣已收到附近七个县城的求救信息,七个县城全被水淹,等着去救援,另外,运河边上\左水则碑\已经淹了两丈高,\右水则碑\则淹了三丈高。“
仁德皇帝揉了揉眉心,这两日的暴雨让他愈发衰老:“水报(将洪水警报写在黄绢上,派人快马急送到下游地区,通知加固堤防、疏散人口)发出去了吗?其他府城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工部尚书心战胆栗地回答:“回皇上,水报已发出,但去喜悦城的道路坍方,水报无法送到,目前暂未得知喜悦城的消息。”
仁德皇帝听后,显然不满意工部尚书的回答,他满脸肃色地问道:“水报送不到,那羊报送到了吗?”(报警人坐上羊舟,沿水路随流漂下,每到目的地就投掷水签通知)
工部尚书神色仓皇,但还是继续回道:“已运送羊报,一行两百人出发,不到百里,已有一半人殉职,今日的河水实在太凶猛,剩下的,剩下的……”工部尚书说完此话,已经语无伦次。
仁德皇帝深吸一口气:“继续观测\左水则碑\和\右水则碑\的水位,每隔半个时辰来汇报一次。工部侍郎带头,打开上京城所有的“福寿沟(排水沟),今日,所有官员不得休息,分组进行夜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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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悦城府衙里,三人在等待两个时辰后,终于见到知州大人赵悟,显然,他昨晚一直奋战在一线,进府衙时,他满脸疲态,衣服和裤腿上都有泥点子,也不知道衣服上怎么都沾上了泥点子,但是,从这点来看,他还是一个为国为民的人,他进府衙后,听说县主在外等了很久,料想应是重要事情,于是,他来不及擦脸,直接来到正堂。
李真真说话很直白,都这时候了也没那么多弯弯道道,她直接对赵悟讲了她的忧思,她担水河水倒灌,赵悟为官多年,早已对喜悦城的地形和周围环境了解透彻,听完李真真的剖析后,他不由面色发白。
现在,喜悦城西城已经全被淹,如果其他城市不知道喜悦城的危机,为了自救,把水引往喜悦城的话,他们将面临的,是绝顶灾难。
所以,信息互通是多么的重要,先前,他还沾沾自喜,认为和外界联系不上也没事,他喜悦城物资丰富,就算被困一个月也没什么可担心,但今日,他就被打脸,打脸不怕,就怕县主担忧的事情成真,那他可就成了喜悦城的罪人,到时,百姓们家破人离,他的余生也会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