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人,还这样地伤害过她。
温妍妍呜咽起来。
她久未有动静的手机突然在这时响了。
温妍妍本不想接,但她忽的看见来电是云哥哥,连日来的委屈一并爆发,接通了电话,刚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就隐忍地哭了起来。
那头的谢云庭难得的没开口安慰她。
哭了半天没听到谢云庭温柔的嗓音,她更委屈了。
“云哥哥……”她抽泣着道,“你还在吗?”
谢云庭撑着膝盖看向落地窗外灰色的天,神情怔然,手机在他身旁的桌上放着。
他好像睡了一觉醒来,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脑海里那些记忆显得如此陌生,不像是他亲身经历过的,甚至需要他重新一个个将场面对应起来。
打开手机,里面联系人也很少,最前面的就是这个人。
谢云庭给这个人拨了过去,将手机放在桌上。
一接通就是一通哭。
他仍然在困惑中,思绪仿佛游离到了很远的地方。
直到听见那一声“云哥哥”,才回过神来,仿佛有些本能一样的东西在唤着他,让他浑身肌肉绷紧。
谢云庭张开嘴,发现口中干涩。
他将这个呼之欲出的字眼自顾自地重复了很久,干哑的嗓音才终于发出一丝声音。
那声音微弱,向往而祈求。
“……妹妹?”
温妍妍愣了愣,他以往都叫她妍妍,从来没有叫过妹妹。
不过她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她满脑子都是自己失恋的事,听见谢云庭回应之后就继续哭诉起来。
直到她哭诉完,却一直都没有等到下一句话。
仿佛谢云庭只对那一句“云哥哥”设立了回应机制一样。
她恼了,也不想理他了,挂断了电话,伤自己的春悲自己的秋。
而枯坐已久的谢云庭终于有了些清醒。
他把那些错乱的记忆归位了,缓缓低头,看向自己手腕上一道刚凝固的血痕。
一片清寂里,他沉默了很久。
然后才想起来,他叫谢云庭。
有人来敲了敲门,说:“谢总,查尔斯大师问你什么时候回国,他正好有个知音在国内,想请你回国去顺便捎她过来参加品香会。”
谢云庭顿了顿,起身,缓步穿过套房走廊和客厅。随着他每穿过一道门,就好像穿起了这个身份的一层外衣。等他打开最外面的门时,门外的人见到的,已经是一个和以往毫无二致、完美无缺的谢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