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轻舟躲开她的视线,跌跌撞撞地下了楼。
直到他身影不见,闫椿才放松下来,靠在门上,合上眼。
知道又能怎么样?第二天的太阳会从南边升起吗?
如果她愿意妥协,又为什么苦自己十年?早在十年前就收手,她一定比现在好过。之所以有十年如一日,不就是因为,感情和生命是一样的,不能勉强吗?
返回门内,陈靖回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他倒好的两杯格瓦斯。
闫椿走过去,想坐在他对面,结果被他拉住手腕,拽到腿上。
她皱眉:“松手。”
陈靖回不松?:“你那么多追求者,我一松手不是给别人可乘之机了?”
闫椿瞥他:“你现在跟我聊可乘之机是不是有点晚了?那十年干什么去了。”
陈靖回搂住她,埋首在她腰侧,手在她小腹揉揉搓搓:“好饭不怕晚,如果十年可以让我护你一世周全,我愿意。”
闫椿要被他气笑了,推开他的脑袋:“我不想笑,你别逗我。”
陈靖回抬起头来:“我很真诚的。”
闫椿看着他一双勾魂摄魄的眼,又快沦陷了,她别过脸,要起来。
陈靖回不放人:“再让我抱一会儿。”
闫椿只觉得恍如隔世,以前这么黏糊的可是她,不过一个十年,就互换了。
陈靖回抱着她,聪明如他知道不能再继续这个最后一定会演变成尴尬的话题,他放开她。
“下周开庭,郭礼成到法院的概率有多少?”
闫椿从他身上起来,在不远处坐下,端起那杯格瓦斯,说:“你不都知道?”
陈靖回没说话,只是寡淡一笑。
闫椿拿着酒杯,看着杯里淡黄色的液体:“当年害你陈家的一众人里,你只留郭礼成一个给我对付,你是对付不了吗?不是,你是知道,他时日无多了,而他的家人并未牵扯其中。”
陈靖回亦不语。
闫椿又说:“你其实就是想看这桩案子,我怎么处理,道义和人性,我选择哪个,如果我没让你失望,你就可以跟我谈事务所融资的事情了。”
陈靖回笑了。
闫椿扭头看着他:“你从没有输过,又怎么会输在我这里?所以即使你想投资我,也要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如果我把法律和人情混为一谈,那即使事务所起来,也长久不了。”
陈靖回:“就算我像你说的这样算无遗策,也总有例外。我愿意给你花钱,多少都不心疼。”
闫椿:“花钱跟投资是两码事。如果我辜负了你的信任,你交给我的差事我没办好,那你还是会给我花钱,就像你用各种理由给我你的卡一样,但投资的事你一定绝口不提了。”
陈靖回喝了一口格瓦斯:“一派胡言。”
闫椿知道他这四个字的意思是,她全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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