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需要多少个两年呢?
第二天傍晚,郭太太亲自上门,把签好字的协议交到闫椿手里。
这在闫椿意料之中,她只是没料到,郭太太这般从容。
郭太太穿着一身鲜红色的呢子大衣,戴着一顶毛毡礼帽,化了一副妖冶的妆容,却不浮夸,也没有丝毫不庄重。
她站在六级的风中,身形都不曾摇晃。
闫椿不欠她,可还是没忍住,说了句:“谢谢”。
郭太太稍稍抬手,没收这声“谢谢”。
“我是书香门第出身,从小父母就教导我,宁做清苦奴,不做害人鬼。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们一家,都听法律的。”
闫椿睫毛微颤。
郭太太倏然一笑:“趁着我还能做选择,我想让我儿子将来做个好人。”
直到她离开一刻钟,闫椿都站在门口,久久不能平静。
陈靖回的电话倒是及时,让她把发散的情绪都收了回来。
“还好吗?”他只说了三个字,闫椿就已涕泗滂沱。
陈靖回皱眉,他只着了一件单衣,就急匆匆地赶到闫椿家里。
闫椿开门看到他,有短暂的惊诧,更多的还是惊喜。
陈靖回没系上扣子的白衬衫里,裹的是男色里最好的那一幅,它不加掩饰地勾引着闫椿压了十多年的原始欲望,她几乎就要忍不住,是他一句话让她清醒了过来。
“下周要开庭了,你这一周要休息好。”
闫椿收回脚,跟他隔了半米的距离。
“嗯。”
陈靖回看尽她的神情,嘴角挑了一抹笑意,进门时把扣子系上了。
闫椿一回头,他还没走。
“你进来干什么?”
陈靖回:“外边太冷了。”
闫椿瞥他:“你不是有司机吗?”
陈靖回:“我跑过来的。”
闫椿信他就有鬼了。
“你们家在市中心,我这是五环外,你跑着来?”
陈靖回:“我刚才在别的房子里。”
闫椿打量他两眼,才发现他还光着脚呢。也没管他之前在哪儿了,把自己的拖鞋给了他。
陈靖回穿上拖鞋:“谢谢老婆。”
闫椿瞪过去:“你好好说话。”
陈靖回:“谢谢闫律师。”
闫椿不管他了,去晒晾了一半的衣裳。
“你自己暖和一会儿就走,自觉点。”
陈靖回答应得可好了。
“嗯。”
闫椿晒完衣服出来,陈靖回已经躺在她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