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半天,闫椿才想起还没吃饭,这都快到中午了,唯一果腹的优酸乳也给陈靖回护肤了,肚子还没叫唤,胃就不行了,出口气的工夫就疼了起来。
她摁着胃,靠在墙上,脸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难看,变更难看。
这会儿,主任和闫东升已经聊完了,出来时又客套了两句,闫东升就走了。
主任再看向闫椿时,眼神里多了一抹难以置信:“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竟然是闫部长的闺女。”
闫椿再疼也能呛他:“不起眼,那你是怎么在茫茫人海中单把我拎出来惩罚那么多次的?!”
主任势利眼到了晚期,早就把脸视为无物了,任闫椿再放肆,他也会看在闫东升的面子上原谅她的出言不逊。
“给我把纸条上的内容写出来,你就可以回去了。”
闫椿就知道他手里没有,不然以他那让人诟病的德行,一定会当众念纸条上的内容。
被他逮住,还没被他拿到纸条,就只有一个可能——这纸条在陈靖回手里。只有陈靖回才是他想得罪却不敢得罪的人,不止是因为陈靖回能保证三中的升学质量,还因为他妈妈是学校股东,物理实验楼和食堂,都是他妈出资兴建的。
闫椿看着他:“我忘记我写什么了。”
主任有恃无恐:“那你就在这儿站着吧,反正闫部长也认同我们严格教育你。”
闫椿觉得他这副拿鸡毛当令箭的狗腿子模样真是可笑,就笑了。
主任哼了一声,走了。
闫椿终于坚持不住,顺着墙面滑到地上,跟摊烂泥一样。
这个胃可能是被天使吻过,尝过了天使的滋味,隔三岔五就作死地召唤她一下。
她双手摁着胃,疼痛让她蜷起腿,然后眼前开始出现幻觉。
迷糊中,陈靖回俊俏的脸蛋越靠越近,声音跟加了混响一样:“不是逞能说你写的吗,那还问我要什么?
“你手在干什么?别抱我腿!起来!
“你要碰瓷?!”
后面还说了什么,闫椿不记得了,就记得风吹乱了头发,也开封了河面的冰,不到八九月却见雁去雁来,好像是今年的春天来早了,也好像来的是闫椿的春天。
第二章 你有人间烟火气,最抚我心
闫椿醒来发现自己正在校医务室吊水,手里死死地抓着一件校服,看大小,是个爷们的。
校医看她醒了,照本宣科:“你是热伤风,有鼻塞、流鼻涕、脑袋不清楚等症状,还伴有一定程度的炎症。口服药给你开盒康泰克,吊水两天。”
闫椿望了一眼吊瓶,心想是哪个不长眼的把她送到这个庸医这儿来的?
她正琢磨着,有人进来了,黑白条纹的针织衫正好跟她手里的校服配成一对。她没想到,竟然是陈靖回,本来呼之欲出的国骂都变成了:“你,你怎么……”
陈靖回黑着脸,看她醒了,把衣服从她手里拽过来?:“失忆了是吗?”
闫椿在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不友善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