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劳累一场,腰酸背痛地与眉嫂子说这一体会的时候,眉嫂子就捂着嘴笑了起来:“你原来是在想这个!嘻嘻,这有什么好感慨的,所谓当家三年,猫狗都嫌,其中繁琐劳累的事情多着呢!”
再看看赵莺莺有桃儿给捏肩揉背,便笑着道:“你这已经算好的了,我看过好多不是新媳妇的人,分家之后第一次自己主持年事也是乱套了。有时候祭祖用的几样祭品都能弄错,你说这是粗心大意?并不是,人忙昏了头之后什么错都可能犯!你如今出嫁之后第一次当事儿就做的有模有样,实在是很能干了。”
眉嫂子并不是说赵莺莺好话,她也没必要奉承赵莺莺,这些都是她的真心话来着。
她甚至不用说别人,就只说她自己,四五年前第一次单独主持年事,战战兢兢做了一个月,中间还找娘家嫂子搬过救兵。最后也有很多不周全的地方——夫家没有说什么,也是体谅她第一次当事儿呢!
实际上赵莺莺马上就感受到了大家对她主持这场年事的赞美,自从小年那一日拜灶王爷和祭祖之后,大家陆陆续续注意到赵莺莺这个新媳妇竟然把崔本这一房的年事打理的井井有条,一时大为赞叹。
“难怪当初那么多人家看中了本哥儿媳妇,有本而来,实在是个好的!”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规矩是规矩了,只不过担心她太内向了一些,现在看来竟是十分爽利能干的。”
“说起来本哥儿媳妇她姐姐是嫁到堂子巷龙家了是吧?听说也是有名的能干人。啧啧,她家好像还有一个待嫁的姐儿,要是我家有合适年纪的子弟,早就去提亲了。”
“呵呵,你这话就是说笑了。你家的境况就是比叫花子好一些,人家赵家那样殷实,又十分舍得给女儿嫁妆,要嫁也是嫁本哥儿那样家底厚实又自身能干的后生,哪能轮到你家!”
就连崔家大嫂也在年前一家人聚到一起吃饭的时候拉着赵莺莺的手道:“你这孩子,今年第一年自己过年怎么就自己上手了?不过你实在是个好样的,给咱们家长脸了呢!”
话是这么说,赵莺莺却听的出来一丝抱怨。至于抱怨什么,赵莺莺也明白——赵莺莺这么一个新进门的媳妇,上头没有婆婆,可以指望的不就只有大嫂么?赵莺莺却偏偏没有找她这个大嫂。不知道崔家大嫂为人的,只怕要猜测她是不是挤兑为难这个妯娌了。
“我本来也心慌来着,以前只跟着我娘准备过年事,算是知道一些流程。如今要自己一肩挑的话,果然还是太为难了。”赵莺莺露出一些不好意思的神情,倒好像真的一个羞答答的新媳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