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吉瞪大了眼睛,觉得这朋友简直比钟二娘还匪夷所思:“所以说,你的意思是我把粮食借给你,将来粮价跌落了,你有能力买粮食了再还我。至于我呢,粮食不够就从粮铺买现在比平时翻了几个跟头的高价粮。”
这个总结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且直接把对方的小算盘说了出来,这完全就是要占赵家的便宜。
“怎么能这么说呢?”据说人在困境当中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就像打仗的时候、灾荒的时候,原本和和气气的朋友、街坊都会变得十分凶悍。反正为了自家的生存,那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现在的这朋友也是一样,不要脸了一样道:“你可不能这么说,你家不是有钱吗?就当是周济周济朋友了。你这朋友中间扣扣索索,这么不敞亮,以后谁给你撑场面?人家有钱的财主都晓得要仗义疏财呢!”
赵吉都气笑了,直接把人推搡出去:“你走你走,我赵吉绝对没有你这样的朋友——要是沦落到靠你来撑场面那我早就完了,也不用做什么指望了!”
果然是人间一乱,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赵吉只得和王氏道:“往好处想,也算是认清楚了一个人,以后不和这样的人交往了。”
其实赵莺莺家还算是好的,毕竟他们家的家底所有人都清楚的很。估摸着买了房子就应该不剩什么。后来虽然都赚了一些,但是这几个月开销也大,买粮食什么的,估计也没什么钱。
至于说粮食,确实如赵吉和王氏所说,足够一家人吃用,甚至稍有余裕,但是也只是这样了而已。往外分?那是绝对不够的。
他们这样的人家会被一些急红了眼的熟人骚扰,而最多也就是这样了而已。
但是别人呢,远的不说,就说赵家隔壁的王家吧。这些日子不知道被人求了多少次了,不是借粮食就是借银子。后者还好一些,反正王婆子的儿子王大就是做高利贷的,不怕钱借出去了收不回来。
前者怎么办?只能是拒绝。而拒绝之后这些人往往是破口大骂,从王婆子这个行当的下贱数落起,最后能说到祖宗十八代。
如果是普通的人家,这种程度的口角算不了什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反正几句话又不会少一块肉。但是王家偏偏不是普通的人家,家里除了王大和几个小厮外都是妇孺,其中还很有几个是娇滴滴的‘瘦马’。
她们如何受得了惊吓,连续每天都有人惊着她们,没有多久王婆子再看这些姑娘,眼睛底下都是一片青黑。
王婆子不一定是真的打心底里疼爱这些女孩子,但是她确实很关心这些女孩子,或者说关心她的钱。要是真有个女孩子因此生病,缠缠绵绵起来,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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