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骂人!”顾青瓷气死了,随手从案几的果然上捞起个橘子就往人身上扔过去,被李成则给接住了。
他闷声笑了笑,咳了几声,才正经道,“好了不逗你,这事情便是告诉你一个道理,你做主子的千万不能糊涂,要比下人知道得更多懂得更多,这样人家才会敬着你,不敢期瞒。你可千万不要拿利益去考验人性,懂了?”
“哦。”
“我日后会一点一点教你,看账识人这些都要学会,到底是你的嫁妆我不能一直插手。”
“好。”
李成则用不惯算筹,自己做账制表的时候还是用的阿拉伯数字,更加一目了然。这会儿索性直接捡了本账拿着,细细掰碎了给顾青瓷讲,教她怎么制表,怎么比对。别人是半年给她汇报一次账,但她要知道每个月的出息利润。
李成则常在外走自然对各类物价清楚,这几家铺子的账目真不算复杂。
顾青瓷也不是傻子,这么清楚明白的数字罗列在眼前,想不明白都不行。
李成则把顾青瓷拢在身前,指着账本的一处说:“你看这绸缎庄的账假在哪儿?以云锦为例,它的买入价格是二十两一匹,但你看上面写的却是四十两一匹,直接就翻了个倍,多出了的二十两就被别人昧下了。这还是最粗浅的一种手段,旁的人还会使别的。现在,你知道你在那几个掌柜眼里是个什么样子了吗。”
顾青瓷气的呼呼瞪眼,什么样子,就是把她当傻子了!
“岂有此理!”
“消气,莫要见风就是雨。”李成则淡淡暼了她一眼,“你要想做个聪明人,就该在我跟你说了这番话之后,寻个丫鬟去外头打听,看云锦的价格是不是真如我说的一样,之后再来做判断,因为听来的就未必一定是真的,我说的也不一定。”
顾青瓷拧眉,“相公你是说你会骗我?”
李成则:“……”
扶额无奈:“我是教你要有这个意识。不然给你举个例子,你且听来,就说忽有一日,你的一个友人悄悄告诉你,说你相公在翠芳楼包了一个伶人,你信是不信?还是说你就凭这一句话没有证据不去调查就要给人定罪?”
顾青瓷脸黑了,“你太坏了!”
李成则挑眉,“不过打个比方,何来为夫坏一说?”
顾青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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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书房呆了半日,到了傍晚,孙氏那边叫了饭,让李成则和顾青瓷一同过去。
饭桌上,孙氏脸虽然笑着,但有些勉强,一看就是心中有事,白氏一旁默不作声,只低头吃饭。
吃完饭,孙氏出声留顾青瓷,一边对李成则说:“我同你媳妇说两句话,你自个儿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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