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良久,他只能怔怔道一声:“三娘……”
李绮节嫣然微笑,“我明白。”
明白他没有说出口的那些保证和誓言。只要他一如往昔,她亦会真心相对。
宝珠看孙天佑和李绮节一起胡闹,颇为苦恼,三娘从小与众不同,举止怪异,如今连姑爷也是个不省心的!
犹豫半天,干脆破罐子破摔,听之任之。
反正盖头都掀了,合卺酒也吃了,没有女客,只能先服侍三娘歇息。
正要帮李绮节取下凤冠,旁边忽然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孙天佑竟然想亲自动手!
她轻咳一声,出声提醒。
孙天佑不为所动,帮李绮节取下凤冠,拆开发髻,又自然而然的把手伸到她的胸口上……
宝珠差点惊叫起来,孙天佑神色自若,为李绮节解开衣襟,除去外边穿的袍服。丫头们面面相觑,想上前帮忙,都被他挡开了。
李绮节浑身上下没一点力气,吃合卺酒的时候都是让孙天佑半拥着的,干脆老神在在受他服侍,等脱得只剩下里头穿的团花袄时,微一欠身,等他掀开被子,往后一靠,还没触到松软的枕头,眼皮已经开始发沉,“我睡了,你去前头忙活吧。”
语气亲昵。
孙天佑闷笑一声,看她合眼睡迷糊了,弯下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才起身出去。
张婶子是经过事的妇人,周氏让她在新房陪伴李绮节,主要是为了让她提点李绮节,免得小夫妻两个太年轻,磕磕碰碰闹得太尴尬。
然而她今天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小夫妻两个不用人教导,相处时已经和老夫老妻一样自然,旁人根本掺和不进去!
不止张婶子一脸愕然,房里的丫头也个个目瞪口呆:知道官人看重太太,早就盼着娶太太进门,但没想到官人为如此珍爱重视太太,竟然能放□□面,亲自为太太宽衣解带。
众人各有思量,从此对李绮节的态度愈发恭敬。
李绮节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等睁开眼时,却见房里已经燃起红烛,特质的蜡烛,烛火熊熊燃烧,但没有烛泪淌下,满室一股浓郁的甜香。
宝珠肩上披一件厚袄子,歪在踏板上,双眼微眯,正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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