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之事,你我不宜多议,更无法参透,总归这次离京是在所难免的。”
“那晋王爷会许你离职吗?”娇杏还是更加关心这个。
“你放心。”瞿元霍答,“晋王爷是个讲理的,况我救他一命,他便欠我个人情,自然会应的。”
娇杏听完,才刚好转的眼眶又红了,她摸着他胸前一道疤痕不小的箭伤,“你可真傻,若是再偏一点,可就没命了,你要我与晋哥儿怎么办?”
“怎么又给哭上了?”瞿元霍有些暴躁,将她往怀里搂的更紧些,无奈地说道:“早两月前就好全了,哪里有你想的那般严重,正是因为在乎你们娘俩儿,我才决定不再跟随晋王爷,有了一次暗袭,自然有第二次。这欲/望跟前,哪里还管手足亲情,为了不卷入其中,成为被殃及的池鱼,我还是早日卷了铺盖回家种田比较妥当。”
末了,他又自顾自地揶揄一句,“你可会嫌弃自家男人没有出息?光只能当个山野村夫。”
娇杏原先还有些担忧的心,听了这一番话,瞬间轻松不少。心里松快了,却还不忘了给自个讨要求,她委屈地撒娇,“人家好容易养回来的手,又要变粗了可怎么办?”
瞿元霍听了好笑,握了她软嫩的小手,“哪里舍得让你干粗活,咱们如今不比以往,不说多的,一点积蓄还是有的,到时再将这宅子盘了,回乡在镇上也买处宅子。”
娇杏听了喜不自禁,她原先确实慕着京都的繁荣昌盛,但在这待了不满两年光景,前后就两次遭人暗算,周氏一计不成,来了二计,两次手段都算是温柔的,都给瞿元霍挡了。若是让她杀红了眼,直接状告到王氏跟前,那她可就真的颜面扫地,日后在这个家里更无法立足。
如今回到乡下小镇去,那里虽没有京都的繁荣,却有着她在京都没有的安心。
……
到了第二日,瞿元霍照旧去了王府,晋王爷要迁出京都也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处理妥当的,自然还需耗费一些时日。
昨日瞿元霍家来,便将这消息告知了二老,两个老人家本就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自然没有意见。
在这京城里又无亲眷,抬头低头见着的都是这几个固定的人,没得亲朋好友可窜门儿,又无法在外头逛荡,实际上瞿老爷子早也腻味了,他在乡下还可与村子里的几个老头儿,一道摸牌垂钓,溜猫逗狗,搬个椅子坐在村里那株大古树下,一处下下象棋喝喝茶水,别提多快活了。
听了这喜人的消息,当下就摩拳擦掌,命了老婆子赶紧收拾东西,样子却是急得不行,恨不得立马启程回去。
瞿元霍当时见了,方才察觉自己往日所行多有不妥,爹娘在乡下待了大半辈子,对那处的感情早已根深蒂固,自己为了所谓的孝心将几人接来,倒是未想过他们过得舒不舒心,只顾解了自个的后顾之忧,便将他们的想法放置一边,不予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