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娇杏又放柔了嗓音,“好端端的怎的吃上了酒?命丫头调碗醒酒汤来,喝不喝?”
“好。”
见此,娇杏就小心地起了身,搭了件外套在身上,往外去。
外间的软榻空无一人,床单被褥整齐干净,但凡瞿元霍在,玉珠都是回了自己的耳房去睡。
因此,她来到门边开了门,外面立着两个值夜的丫头,招了一个便吩咐下去。
转而又轻轻合上了门,进了净房,出来时手上多了条干爽的帕子。
坐上了榻边,轻拍了拍他冷硬的脸,“快些起来,头发这样湿嗒嗒,明早就该头疼脑热了。”
瞿元霍蹙了眉,不愿动。
娇杏见他难得娇气了一点,便遂了他意。将他脑袋搬到自个腿上,一头黑发给他全捋到了一边,拿过巾帕就反复地绞着。
嘴上还不忘小声念叨,“好端端也不知吃个什么酒,她又不是不晓得你,沾了酒就是要醉的,偏还叫你吃这么多,又不是什么大日子。”
瞿元霍闭眼听着,不说话,只听着。一张脸正贴着她的大肚子,他将脸贴的更紧了些,很有一家三口紧密依偎在一起的味道,心房渐渐暖起来。
娇杏见他不说话,也就再没吱声。擦至七成干,见只微有些潮意便就收了手,玉珠也端了醒酒汤来,服侍他喝下后,又给他按了按太阳穴,见他眉宇间渐渐舒展,便就打了哈欠钻进他的怀里,闭眼就睡去了。
翌日一早,天将蒙蒙亮,瞿元霍便照常起身,
一番洗沐后,见榻上的小人睡相沉沉,嘴唇微嘟,两颊生胭,心中不觉柔软。
拍了拍她的小脸,便听到她“嘤咛”一声,不情愿地睁开了眸子,声音还带着熟睡后的娇懒,“嗯……何事?太招人厌了,人家睡得还正香。”
瞿元霍一捏她的小鼻头,声音温和,“今日莫忘了早些起来,主动去给娘请个安报声喜,听见没?”
娇杏有些迷糊,“为何?”又似才想起什么,含糊一应,“嗯。”便又闭眼睡去了。
瞿元霍在边上瞧了半会儿,见天色渐明,恐迟了不好,便就抬步去了。
他走了没几久,天色就全亮了。
他走时,为防榻上的人儿只顾睡觉,忘了时辰,便又嘱咐了玉珠。
玉珠这会儿正推了门进屋,准备好了洗漱用具,才来到榻前掀了帘子。
半刻钟后,玉珠为她顺了发,梳了头,正开了盛满钗镮佩饰的首饰匣子,问道:“主子今日要戴哪些?”
娇杏看了一眼,里头玉的、水晶的、珍珠、珊瑚玛瑙、琉璃、金银饰各有三四样。她又一想,这王氏是个节俭惯了的,如今虽是进了京,但还是不可穿戴的太张扬,只怕会惹她不快。
她指了一支翠鸟衔珠点翠金步摇与一支银丝串珠簪花,“就这两支,整个明丽一点的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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