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一闭眼,立马又给睁开,几月前的那次打脸仍然记忆犹新。
她湘琴自进了瞿府,实际就没打算过出去。
那时太太一家还未被接进京,府里只有大爷这一个主子爷。前后独居了将近一月,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愣是没有染指一个院里伺候的丫头婢女。
可见他与旁的那些见了女人家就挪不开眼的爷们很有不同。
初初印象就是极佳,加之是自己正儿八经的东家,眼睛耳朵便就时刻注意起,这一注意,一颗芳心便不知不觉地飘在了他身上。
一时心中又羞又喜,只盼他也能喜欢自个。她湘琴虽说不是那绝世美人,但好歹也算中上姿色,凭借她素来就讨男人喜欢的婉柔秀雅,就不信打动不了他。
可这边萌芽刚升起,那边他的一干亲眷便进了京。
待各人一一安置妥当,她也费力将各人底细摸了个大概,知道****奶江氏是他家的童养媳,姨奶奶娇杏是买来生儿子的小妾。
知道了这些,非但没有颓丧,反倒更加坚定了信心。
这****奶姿色一般,又无子嗣,自是不用放在心上。那姨奶奶虽是颜色姣好,但那品行脾性却是叫人看不上,徒有一张好皮相,偏偏骨子里是个骄纵没脑的,这也不必放在心上。
后来,她被安在了太太屋里,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讨好于她,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太太越发喜欢她,几次暗示大爷将她收做屋里人。
可大爷却几次都是含糊带过,知道这样不能打动他,便就劝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且先等待时机。
临了不久,就是太太的寿辰,在她耳边拐弯抹角几次,老人家终于明白,才有了那次打脸的事。
说来这也怨江氏那个榆木,好端端的你放那娇杏进来作甚,兴许爷没闻风,与她事成了呢?
湘琴越想越气人,眼看着就要到了荣寿堂,太太还等着她回话,只得压住心中翻腾的恨意,面上挤出惯常的笑容,迈步进了屋。
自清早瞿元霍来请安,报了喜讯,王氏的面上就一直露着笑。
见湘琴进来,知道是送礼回来了,不待她行礼,便就挥了挥手,急说道:“怎样?精神头可还好?”王氏急着发问,也未看湘琴那微僵的脸。
实际上,她本是要亲自去看望的,毕竟是大儿子的头个子嗣,哪里有不稀罕的道理,可这湘琴却是好意劝了她,说道这般做不合规矩,哪有婆婆去看儿子小妾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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