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繁星自小跟着丁氏,主仆三人感情也极好。听她这话头也不象恼狠了,明月就大胆笑道,“我们哪里敢呢。陆夫人说的也对,她说呀,这事因是长辈,长辈过得好,是她做女儿地责任,故才这么张罗。这话与我和繁星也说得通呢。夫人自小买我们进府,这么些年,给吃给穿的,与我们也是长辈呢。”
说着望着丁氏一笑,“虽是主仆,知道这话儿不该说。但心里就忍不住这样想。”
丁氏绷着脸儿把腿一挪,虚踢她一腿,“整日净和她学些歪话儿”说罢就要起身。
繁星忙道,“陆夫人可说了,家去就和老太爷说呢。媒婆说不得几日就来。”
丁氏不理她,径直挑了帘进里间儿。繁星还要再说,明月拉她出来笑,“你莫说了,话说透了,也没大恼,想来也不差了。说多了,臊得恼了,有我们的好果子吃。”
繁星忙住了嘴,二人将下人都赶下去,拿小凳子坐在廊子底晒太阳。小声说着在归宁府的旧事,明月往内室那边张望一下,悄笑,“没成想那夫人极喜苏小姐,如今竟要做她的娘了……”
繁星悄笑,“我看也是差不厘呢。”
且说朱老太爷自苏瑾走后,果然就叫人张罗起来,自己则先往苏士贞那里去坐了一回。
这老岳丈还从未主动来过这边府上呢,苏士贞得了信儿,慌得赶忙迎出来,赔笑道,“岳父大人今儿怎么来了。”
朱老太爷沉声不吭,闷头进了屋子。苏士贞不晓得这又为了何事,慌忙亲手奉了茶,立在一旁候他。
“罢,你坐罢”朱老太爷接了茶,摆手,抬眸看了他半晌,深深一叹。
苏士贞可架不住老泰山这样瞧他,素来没给过好脸色地,今儿这是……心中一动,忙赔笑道,“可是瑾儿与您说了什么?”
朱老太爷又抬头看了看他,哼了一声,“是,你自已地事儿还要女儿操心”
苏士贞登时脸上臊将起来,只得连连赔笑道,“原是瑾儿混说,岳父不可理她。”
“我看,不可理你才是真”朱老太爷又冷哼一声,不过这声哼却象是作态,倒没动几分真气儿。
好在苏士贞也惯了,便是吃他再多的训,也不着恼,只是赔笑。
朱老太爷又坐了半晌,方问他,“瑾儿说要我代你往向那丁氏提亲,你是如何想的?”
苏士贞脸上一讪,极是尴尬,不知这话该如何答。
朱老太爷斥道,“我却是瞧那妇人还好,与瑾儿倒是投缘,即是她看中的,我便就不说什么了。只问你,成也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