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凑到苏士贞跟前儿,悄问,“爹爹,我上次提过地事儿,你到底心中是什么盘算?可有些意思么?”
苏士贞不妨她又提及此事,把脸一沉,赶她,“生意谈完了,你家去罢。”
苏瑾坐正身子,就长叹了一声,正色道,“每回爹爹都不接我地话儿,我是真心为爹爹着想呢,也为着丁姨。”
见苏士贞不说话,深深地吸了口气,道,“那些血脉子嗣的话,我也不说了,这些爹爹自然比我更明白。其实我并不为这个。也并非十分看中这个。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过好自己这辈子也就够了。儿孙的心,若有儿孙在,自然也是要操的,若没有,我心里认为倒也不怎么重要。”
“……我是想爹爹正值壮年,丁姨也还四十不到,往后的路还长着呢。一个人过总是孤单若能做个伴儿,不也好的很?”
说着她一顿,想了想道,“若爹爹不喜丁姨,想娶个年青的来家,我也没意见地。早先说不对她好的话,只不过是为了撮合你和丁姨罢了。”
边说边偏头看苏士贞,见他只是端着吃茶不语,往这边望来的目光,和苏瑾的目光一碰上,就别了过去。偏头连声咳嗽。
“看来爹爹是想娶个年青。”苏瑾站起身子,看着他道,“也罢,早先我和外祖父说过丁姨地事,外祖父倒没怎么反对,如今,我再去外祖父那里说说,叫他不要操这个心了,爹爹自有主张呢。”
说着抬腿就走。
“回来”苏士贞不想她竟去和老岳父提过此事,吃了一惊,赶忙叫住她。
苏瑾默默转头,抬眸看了他一眼,声音平平,略带一丝丝失望委屈,“爹爹何事?”
苏士贞气得在屋中乱转,拿指头点她,点得苏瑾不由往后缩了缩脖子,嘟哝,“我只是想因娘的事儿,外祖父一直气恼爹爹,这样的事儿叫你去说,岂不是又要吃他一通训斥?儿女为爹娘好,伸头说这样事儿的,也不是没有。您气什么?”
苏士贞即气她主意大,又臊得慌,拿手指点她半晌,竟没吐出一个字儿来,半晌,往椅子上猛地一坐,直拍桌子,“是谁纵得你胆大包天?”
苏瑾一见他这样,反倒噗嗤一声笑了,过去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看着他笑,“不是爹爹么,还有谁?”
苏士贞唬了脸,瞪她,“确是我的不是,要去跪祠堂,告祖宗呢。”
苏瑾呵呵地笑了一回,方埋怨道,“每回都不与我正经说话,只管训。谁知你心里到底是愿意呢,还是愿意呢,还是愿意呢。我因猜是愿意,这事大约是妥当的,才敢和外祖父说。”
说着悄悄一笑,和苏士贞道,“其实我主要是瞧丁姨没大斥我,才敢说话的。若她恼我,必是极不愿意,我哪里敢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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