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仲晗见这婆媳二人皆都没兴致,自向罗掌柜手中挑了几张,叫人打了包,便张罗回家。
气氛沉闷中回到家里。陆三夫人因说累了,晚饭各自在院中吃,便自回了自己的院子。苏瑾今儿也没心情陪笑,闷闷地回到自己的房中。
那秦荇芷实在可恶默然吃了半盏茶,苏瑾将手中杯子狠狠地贯在地上,“啪”一声脆响,磁片飞溅,吓了闻讯而来的常氏一大跳,慌忙挑帘进屋,见苏瑾怒气冲冲坐在上首,脸若冰霜,忙小心地绕过满地碎瓷片,口内小声劝道,“小姐莫使性子,叫太太听见如何是好?”
苏瑾深深地吸了口气,怒道,“我不和她一般见识,她还当我好性儿她即招我,别怪我不客气”
常氏只听小秀和香草匆匆说了几句,已吓了一跳,早先小姐写信给那汪颜善,他们可是都不知地,若真有此事,必是小青偷偷给传递地,一时间又气又恼,暗怪小姐那时年幼不知事。这会子倒不知怎么接话儿。
虽说订了亲,到底私下里传递什么,也是不妥当地。
苏瑾自然也知不妥当,若不然,怎会如此尴尬而不能自辩?前世的父母虽没更多的时间管她,但她自小心底便有那么一道坎儿,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她是大略知道地。
有些事,一旦做了,即便有一句年幼无知能为自己开解,到底要伴自己一辈子。谁知何时就会跳出来,被人翻出来咬你一口?
比较两下世风宽严不同,现今不能做地便是那等私相相授之事,前世么,自然是放浪形骸。
不想到底还是中了招。
常氏见她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自和汪家退亲以来,多少年不曾见她如此气恼过。半晌方骂道,“都是小青那个死丫头地错儿,必是她和小姐说了什么”
说着看苏瑾,“小姐也别太生气,我听小秀说,是姑爷为小姐解的围,想来姑爷必定不会沉心……”
苏瑾没说话。想来,陆仲晗心中虽有什么,当不会太恼。倒是陆三夫人让她忧心,还有那秦荇芷可是当着那些人的面儿桶出来地,闲言碎语日后怕是不了。
这些闲话儿若传到朱老太爷耳朵里,她就等死吧
若是自己亲手做地,被斥责也就罢了。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便是被唾沫星子埋了也活该。可与自己无干,还要生生受这些气,岂不憋屈?
常氏劝了一回,见她的恼意半点不消,也无法。自拿了扫帚将地下瓷片扫干净,重新与她上了茶,立在一旁候着。
陆仲晗送陆三夫人进屋,因要陪她说话儿,陆三夫人只说身子累,赶他出去。没得法子,他缓言开解两句,回到自己院子。一进屋门儿见青砖地面上一片水渍,间有两三片茶叶没扫干净,再看苏瑾脸黑如墨,向常氏摆摆手,自往上首椅子上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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