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功而返,苏瑾垂头丧气回家走,刚到家,却得到一个好消息,陆仲晗举着一信与她道,“因你那常叔叔要出海,林学兄与夫人要跟了来,在这边寻几个大儒听其讲学。怕是进了三月,人就到了。”
苏瑾一喜,忙把信取在手中,边问,“还有何人要来?”
陆仲晗笑道,“还有其母,并常夫人一家。”
苏瑾三两眼扫完信,原是常夫人一行趁常贵远出海、林延寿八月即将应试,一家要来杭州小住。不觉笑道,“这倒好了,我正愁没人与我说话呢。常夫人来了,也可常来和母亲说说话儿做伴儿。”
陆仲晗笑着点头,“是。”说着又一叹,“倒不知君正兄与尚英兄准备得如何,秋闱能否高中。”
苏瑾想起那时的“三剑客”,也笑,又叹。不知不觉,有些人,有事儿,已逐渐久远了。
日子,看似一天一天平淡过去,却平白有一种让人抓心挠肝地惆怅力量。
感叹好一会儿,陆仲晗问她今儿有何收获,苏瑾想到朱老太爷,又笑又叹又摇头,将今儿的事与他说了。
陆仲晗笑道,“这么说来,老太爷倒也没把话儿说死。”
苏瑾点头,“这确实呢。等我歇歇气,鼓鼓劲儿,再去游说。”
除常家一大家要来杭州府外,还有另一件好消息,那便是与广记的合约,竟也顺顺当当履行了,顺当得让苏瑾颇有些不真实的感觉。直到那十五万两白花花地银子,足足装了几十口大箱子,流水价儿地运到陆府,她一颗心才落了地。
只是她从没见过么多银子,自从这银子运来,一夜倒要警醒几回,生怕有人偷了去。
惹得陆仲晗直笑她是个无事忙。
而此时,初春的边塞忻州,虽还是满目萧瑟,商人们又开始了新一年的忙碌。与以往不同的时,孙毓培与闵晨二人今年都懒得早早动身,颇有些腻烦的意味。
铃铛声声中,闵晨自马上翻滚下来,随意歪在一座草跺上,放马儿自去吃草,望着远处小道上的商队,扯一根枯草含在嘴里,半晌笑,“毓培,咱们把牛羊之类地,就地宰杀,也做成你孙记铺子里发卖的那类小食如何?”
说着把身子一转,迎着阳光蓝天,眯眼儿笑道,“如此,咱们也不用整日操心那些活物也比活物多挣银子呢”
孙毓培勒马而立,望向北方广阔大地,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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