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少了几精致,倒也有些野趣儿。
园中路边,或有几棵桃树,或几簇洁白梨花,或又几丛金黄迎春,又有一棵古老大杜鹃树,上面了满树殷红地花儿。
丁氏在树下站定,迎头看了半晌,方缓缓地笑,“这树花开得倒好。这样大的杜鹃树,或得三五十年方才长成。可惜了,开在这里无人看……”
苏瑾下意识想再接句什么,又怕丁氏臊狠了,在心里转了几转,终是闷死在心里,没说出口。
倒是明月不怕死地接话道,“夫人还说人家,咱们那园子里,有一株大紫藤,买时那主家人都说也有几十个年头了,开花时,深深浅浅地紫,开满一大花架,极是好看,我们叫夫人去瞧,您只说懒得动呢。”
丁氏回头看了看明月,笑了笑,没说话。
苏瑾拿不准她是什么心思,忙向明月眨了眨眼儿,岔开话儿道,“丁姨,桃花园就在前头呢。咱们去瞧瞧我爹爹这里的桃树,好象是千叶碧桃,花得艳,是专赏花地,等走时,咱们一人砍几只回家插瓶。”
丁氏没作声,跟着苏瑾往那桃园去了。
花开烂漫,寂寂无人。丁氏走到离桃花园十来步开外便停了脚,立了片刻,回头笑道,“罢,咱们回罢,有些乏了,用完了饭,我早些家去。”
苏瑾见她面色不似以往朗,也不敢造次,乖乖地引着人回到前厅,正好,午饭也差不多摆齐了,众人遂入座用饭。苏瑾倒不敢再说旁的,只还拿上午的生意做话头,不过,因苏士贞和丁姨兴致都不太高,故而一顿饭只用了小半个时辰便就散了。
饭后苏瑾挂着家里,这些日子她天天往外跑,是因生意上的事儿。也算是正事。但也怕陆三夫人不高兴,何况早先说过,要陪她四处走走地,也不能不算话。就和丁氏一道儿告辞。
今儿陆仲晗却是得了一个消息,往江浙总督衙门探信儿,说是临海的海宁县年关时节遭了海盗,临海几个乡镇皆被洗劫一空,海宁县衙门亦被烧了精光。因正值年关,衙门封印,那县令逃过一劫,却烧死五六个守门地老衙役,因这事儿,原先江浙总督曾提及的沿海一带改派文武兼备地官员任职一事,又重新提上日程。
因就没和苏瑾一道儿去苏府。原想他这会子尚未回来,不想到了家,却知他先一步已回了家,正在陆三夫人处说话儿。
苏瑾也没回自己院子,径直去了正院儿。到时,这边的饭桌才刚撤,陆三夫人见了她便笑,“可用过饭了,因想你必在那边用饭,没等你。”
苏瑾忙笑,“用过了。事情谈得也顺,我陪爹爹用了饭,就忙着赶回来说与母亲知道,好叫您莫挂心。”
“好,顺利就好。”陆三夫人长吁一口气道,“这些日子我整日暗里忧心呢,如今事情有了眉目,便就放心了,你也多歇歇。”
苏瑾应了一声,和她简略说了那边的情形,和陆仲晗告辞出来。
*光静好,二人缓缓沐着暖阳往自己院中走,苏瑾不觉又想起苏士贞那寂静无声的后花园和那花开烂漫,主人却无心一瞧地……孤寂。
悄和陆仲晗商议道,“你说,等生意上的事情有了眉目,咱们劝劝爹爹,使个媒婆去丁姨那里说说可好?”试探来试探去,总也不是办法。
看样子丁氏当不算太讨厌她家老爹罢?苏士贞自然也是不讨厌地。
索性就把事情挑明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