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老太太或哪句话儿说恼了,她就想早早的回到杭州,问苏士贞当时的情形。若是真地,到时老太太的神色想必十分精彩……
苏瑾每每想到这一幕,自己总要乐呵半天儿。
倒是陆老太太见她半点不愁,不恼,不羞地模样,气得无可奈何。
大年初一拜过祠堂,初二走亲,初三初四陆府族中人团聚,过了初五,陆大老爷和陆二老爷出门拜会旧相识,也叫陆仲晗跟着去。
一直忙到正月初正,才方缓了些。
一家得以聚在一起用午饭。饭后,陆老太太因又见苏瑾笑呵呵地与几个堂嫂并侄儿低声说笑,心中极恼。正巧奶娘抱着陆文聪进来回话儿,老太太招她近前,将孩子接过来,抱在怀中逗弄半晌,和陆仲晗淡淡道,“……年也快过完了,过了十五,你只管回杭州等派官上任,她们娘们儿就留在老宅罢”
原本略有些热闹气氛的说笑声,嘎然而止。
苏瑾脸上的笑意来不及收,半僵在脸上。
陆老太太撇眼瞧见冷冷一哼,“怎么,难不成不愿?”
这句没对象的话,苏瑾知道是冲她说的。方要说话,陆仲晗已在一旁道,“祖母,杭州那边的生意……”
“我知道”陆老太太不悦打断,沉脸儿道,“程家也是生意人,怎么不见你姑母整日不着家?”说着,撇了苏瑾一眼,垂下眼皮逗曾孙子,一边道,“再说,那些生意上地事,是苏家地,难不成你要管一辈子不成?”
“母亲,不可”陆二老爷回过神来,连忙叫道。
原本苏瑾是要解释地,一听陆二老爷说话,她便不吭声了。原由嘛,自然是前几日他曾提过,想借银子往上头走动走动,离开南京那个清水衙门。陆仲晗回来与她说,以苏瑾原本地性子,她是不想借地。但来此地这么久,也受民风俗约的影响,晓得家族成员之间相互帮衬,多多少少总能借些势。
所谓大河有水,小河满。陆仲晗日后虽靠自己,但若能得族人帮衬,也是好地。
陆家若败,若无旁的进项,与她什么好处?不过是供奉更多的银子给老太太罢了。
在二老爷能还银子的前提下,苏瑾还是愿意帮一帮地。因就叫陆仲晗和他说现今府中实情,又说,若能等,等秋后自家过了这关,生意稳定下来,与他抽出些银子。
因当年程家生意一度受挫,那时二太太娘家日子正红火,嫁妆也丰。那会儿陆大姑奶奶来求她拆借些银子周转,二太太因怕她的银子打了水漂,死咬着说没银子,就是不借陆大姑奶奶如老太太那般强硬地性子,当年你瞧我落难,不肯帮一把,如今便是二太太有脸儿去借,程家必定也不肯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