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一怔,这是耍赖了?
丁氏接着道,“……便是见官,咱们也不怕。咱们并非赖帐,只是缓些时日罢了何况,你苏记发的券子只与你苏家有关,与杨公子分销的毯子无干。便是把你家的铺子搬空了,也碍不着他们的生意。他们有生意可做,你苏记大部分的货物,还是往回挣银子地。”
丁氏笑着看了看众人,又道,“你们想,若广记银子周转不开,只要三个月,他必撑不下去。当铺中的物件儿,活当他总不敢全拿去转卖。周转不开时,他要么将券子转给旁人,要么来求咱们。可,到了那时,苏记不出毯子,哪家肯收这券子,最终只有来求咱们。届时,咱们再趁机按原价或低于原价将那些券子收回,咱们纵有损失,也没多少”
苏瑾笑了,果然是耍赖
丁氏说着一笑,“这么折腾一回,苏记有损失,但你们可趁机将忻州盛记的坊子买回来。总的一算,又赚了”
苏士贞是只做老实生意,何曾听过这样和哪家顶了头地斗,仍觉心中不塌实,沉思不语。
丁氏见状就笑,“今儿也说累了,这是大事,也不用那般急着做决断。方才说的,总还有些不细致的地方,咱们再细想想。”
今儿原本就是提前商议,最终如何,还要看杨君甫自湖州带回的消息,众人因就点了头。
待要散去,苏瑾捉了苏士贞的胳膊,抱着不松,“爹爹,今儿咱们在丁姨这里用饭罢,你回家去一个人吃饭,什么意思?”
见苏士贞瞪她,忙笑,“我出来时和婆婆说了,不知谈到何时,午时或不回去用饭。她老人家知道铺子出事儿,比我们还慌张,叫我们只管用心把事情早早办妥,不须操心家里。”
陆仲晗晓得她不是为自己,而是在替岳夫人大人制造机会,因而也帮腔。
丁氏如何不知她地想法,若只她在,必赶她出门儿可有苏士贞在,怎好叫他瞧出异样来。只得点头,叫明月繁星去厨下安排的功夫,突地想到苏士贞前儿那次失态,还有今日似有回避之意,不觉怔住:这个死丫头,莫不是苏士贞跟前儿说了什么?
想要立时拿了苏瑾来问话,又觉不妥,挑破了什么意思呢。
明月繁星见她话说到一半儿就怔住了,两人诧异,都笑,“夫人想什么呢,想这半晌。”
丁氏忙回神,“哦,无事,去吧。”
明月繁星又笑,“夫人才刚说了几个素菜,便叫我们去,难不成就这样待客么?”
丁氏一怔,忙笑,“你们自已拿主意便是。他们又不是外人。”
明月繁星见她有些心不在焉,都诧异,实则苏瑾今儿的话,她们也都忖出些异样的味道,只是不敢往那上面儿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