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自家爹爹可以不分彼此,可苏家和陆家还是要分清楚地。
留阮二在府中用过饭,他便匆匆告辞。因他此次来兼着三宗事儿,贺仪喜贴都送过了,接下来得办最要的一件事儿:打货。上好的绸缎丝绸之类是必须的,还有合在年关发卖的物品,也都打一些。这其中就包括苏家的羊毛毯子。如今归宁府尚无一家发卖此物,常贵远开的又是稠缎铺子,卖这个也合适。
不过,是不是给常家优惠了,苏瑾也没过问。从此之后,苏记的羊毛毯子生意,便是她爹爹的了。
送走阮二,苏瑾拉苏士贞回房,笑嘻嘻地将嫁接地事儿说了,又道,“反正爹爹只我这么一个女儿,便是陪把我四座茶山和一间茶行,再加一间皮毛铺子,也陪不穷爹爹,是也不是?”
苏士贞被她这厚颜模样激得连连发笑,故意道,“你即都写了单子,我可还能说不陪?”说着一顿,又长叹一声道,“莫说那些东西,便是余下这些拿给了你,爹爹也是甘心地。不给你,将来又给哪个?”
他这句有感而发的话,让苏瑾心头突然很不是滋味儿。自他回来后,梁富贵和梁直已随他回了这院儿,可是常氏怕她月子里受委屈,仍在那边侍候着。
如今这大宅子里,比早先的小院中,亲近的人更少,也更加冷清。虽有新寻的丫头仆妇管家,到底不如旧人,亦不是家人。
“爹爹,你给我寻个继母罢?”苏瑾笑嘻嘻地说出早在心中暗打算的盘算。话音刚落,见苏士贞脸上猛然尴尬起来,张口要斥她,又连忙笑道,“早先咱们家穷,又忙着生意,当时我还陪着你,也不觉什么。现今我已嫁人了,留您一个人,身边儿没个伴儿,我心里整日也放心不下……”
“我好好的,有何要你操心地?”苏士贞缓过气来,没好气儿地斥她一句。
即然话赶话到这里了,苏瑾在心中盘璇已久的事儿,总要认真地说一说,不理会他的斥责,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转,向外道,“都下去罢,这里不用你们候着。”
外面是新买的两个丫头在廊子下候着,闻听此言,忙隔帘应了一声,一齐退了下去。
苏瑾这才笑嘻嘻地和苏士贞悄悄地道,“爹爹,你看丁姨如何?”
“咳咳咳……”苏士贞因斥她不住,索性不理她,自端了茶,慢慢饮着,却被她这突然的一句呛得登时惊天动地咳了起来,一张脸胀成猪肝色,好容易了缓了气息,没好气的斥道,“只会混说”
说罢,起身便走。
苏瑾赶忙起身,追上他,拉着他的胳膊,不准他走,不依道,“我哪里混说了?我瞧着丁姨和爹爹怪合适虽她比咱们家有钱些,可咱们家现今也不差了。大不了,日后我那铺子挣得银子,都拿来给爹爹就是了”